冷雪衣一怔,默然半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凄声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今夜月缺,明日月圆,你必心中无恨,但我却老了……”
“既然要走,何必又要回来?”心叶望着他,似乎也心有不忍。
冷雪衣凄然一笑,点了点头,喃喃道:“不错,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再回来?你早该走得远远的。”一丝愁苦之色转瞬即逝,他眼角又浮现出几缕皱纹。
当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时候,忧色又侵占了他的眉头。一张古色古香的瑶琴,静静地冷落在香前,孤独了他的视线。
“公子,你别难过。我弹曲子给你听,好不好?弹你最喜欢的曲子——《蝶恋花》,好不好……好不好……”
天边飘来一个怜惜的声音,一位白衣女子倏然而至,举止娉婷,盈盈端坐在香炉旁。她的长发垂下来,轻拂在朱红色的瑶琴上,一滴泪水陨落在她指尖。
“铮——”他的手指不觉触到琴弦上。乐不成乐,只是一个单调沉闷的音符。
他垂下头,眼角已蕴结了一层寒波。
心叶心下悯然,摇头叹道:“孽海情天,原是最为伤人。冷居士情根深种,却误入魔道。须知‘一念错,便觉百行皆非;万善全,始得一生无愧。’”
“一生无愧?一生无愧……哈哈哈,一生无愧……”冷雪衣仰天大笑,好似苦酒下肚,寸断了豪肠。
很久了,他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他身躯一转,忽然走向门外。门开了,守在外面的车夫躬身行了个礼,垂首道:“大爷,您……要出去?”
冷雪衣呆望着远方,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仿佛对着情人呢喃:“‘秋水潭’旁有座花坛,花开的很美……”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脚步声已远了。朱岚凑在窗台上,看他转过几个角落,顷刻没入了溶溶夜色中。
小道士躺在木床上,还在做着自己的梦。哭酒老人疯疯癫癫,寻酒还没有回来。只有心叶和尚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不时发出粗重的喘息。
朱岚叹了口气,慢香香从窗上蹲下,只觉内心一片茫然,孤独霎时充斥了心头。她怔怔地呆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墙上的字画。
画幅两旁的香带蓦然闯入眼帘,香带精巧别致,仿佛在哪里见过。她轻轻取了下来,放在手里摩娑。
过了良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冷雪衣指间拈了几束花朵,径直坐在心叶跟前,撕开他胸前的衣襟。
心叶苦于行动不便,只能眼睁睁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冷雪衣微微一笑,道:“杀了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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