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笑了笑，冷冷道：“比起‘断肠’怎样？”

冷雪衣道：“物有主，剑有灵，各随其主，不可比。”

叶初哈哈大笑，突然变了脸色，长剑一抖，森然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你！”

他还未出手，突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猛然传了过来：“这个人，我来杀！”

她的声音很小，甚至有些微弱，仿佛从地底传出，又似是自天上飘忽而来。硬生生的没有半点人气，不怒自威，竟让人不寒而栗。

一袭青衣，一顶玉纱斗笠，她的身子依然挺得笔直。

她的盈盈玉手，柔弱无骨，甚至不堪轻轻一握，交错着抱在胸前。

虽然没有人看到她的脸，却无人不觉得她很美。她虽然没有笑，却仿佛比笑了还要美。她的气度，她的风姿，已令周围的一切黯然了颜色。

她轻轻举步，来到冷雪衣面前，幽幽道：“我说过，我是来杀你的。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杀你。”

叶初冷冷一笑，道：“臭丫头，好大的口气！凭你也想杀死他？”

女子猛然回头，盯着叶初看了很久，又缓缓转过身，淡淡道：“我若动手，一定能杀死他。他不但不会反抗，而且还会心甘情愿。”

叶初哼了一声，冷笑道：“那倒未必！”

冷雪衣盯着她，怔了许久，眼眶忽然湿润了，缓缓道：“红妆，你说的对。你要杀我，我绝不还手。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怪你。”

叶初如闻天语，身子猛然后退几步，怔怔道：“什么？你……你是……沈儿？你真的是……沈儿？”

沈红妆咬了咬牙，道：“沈儿已经死了！”

叶初凝望着她，突然流下了眼泪，使劲摇头道：“原来……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沈红妆苍凉一笑，冷冷道：“我当然不能死！我还要留着力气，看你们死在我面前！”

冷雪衣盯着她，满眼柔情，忍不住忧伤，低低道：“在你杀我之前，可不可以……”他顿了顿，似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终于道，“可不可以，让我再看你一眼？”

沈红妆怔了怔，轻轻笑了一声，道：“你还要看么？你忘了在你面前，我发过的毒誓？”

冷雪衣低下了头，低声道：“没有。”

沈红妆点了点头，道：“那么，你就不该再看的。我说过，当你再次看到我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冷雪衣闭起了眼睛，轻轻笑了一下，柔声道：“好，你就动手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