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格格作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恨恨道：“我当然知道！”

她猛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冷雪衣，痛苦地道：“你最想见的人，其实不是我。你最对不起的人，也更加不是我！”

冷雪衣低下了头，又沉默了良久，终于道：“我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了。”

沈红妆又是凄然一笑，摇头道：“但你无论何时何地，心里却只有她一个！”

冷雪衣的头更低了，眉头又开始抽动。

如果可以遗忘，为什么不好好遗忘呢？

夜阑人静，万籁无声，世间所有人都不再寂寞了，可他却在思念一个人。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这种难以抑制，却乐此不疲的痛，若非亲身经历，谁又能体味的到？

沈红妆言语悲戚，幽幽道：“这么多年来，你以为你已经忘了她，已经不再爱她，可你还是在为她而活着。你记得她的每一个眼神，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冷雪衣默然半晌，似已用沉默作出了回答。

沈红妆大笑数声，突然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再见我？”

她的手轻轻一抖，玉纱斗笠已褪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瘦的脸。她的脸，苍白，幽怨，不见了凌然傲气，有的只是无尽的悲苦。

她的确很美，美到令人生寒。

她长袖一摆，剑尖轻轻一抖，猛然刺向了朱岚。

冷雪衣原本无心去躲，见到剑尖偏转不由得大惊，连忙制止却已晚了。剑刃如风，掠过了朱岚娇嫩的小脸。

朱岚痛哭一声，鲜血顺着脸颊，立即涌了下来。

凌空子大惊失色，两道黄眉一闪，身子已扑了上去，狂怒道：“臭丫头，你竟敢伤她！拿命来！”

但见白影一闪，一柄长剑倏然送到，狂声大笑道：“独孤老鬼，让老夫来领教你的高招！”

凌空子大怒，高声叫道：“好！叶初，尽管来吧！”

冷雪衣身影弗动，正要上前，忽然胸前一痛，一柄剑已刺入肌肤。

沈红妆脸上面无表情，冷冷道：“冷雪衣，你想干什么？难道你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我是来杀你的！”

冷雪衣香了口苦水，痛苦地道：“红妆，你……你变了。”

沈红妆笑了笑，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冷雪衣长长叹息一声，两道弯弯的眉头，仿佛被火烫伤的小虫，痛苦地扭作一团，隔了良久才道：“你真的变了，你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沈红妆又笑了，而且笑的声音很大，反问道：“难道我不应该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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