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草翁席地而坐，面上虽有痛苦之色，仍强自笑道：“‘天绝圣手’何等人物，‘碧罗扇’何等神品，若是老朽连它也认不出，岂不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金石先生冷冷一笑，折扇猛地一抖，森然道：“南宫九悲纵然了得，终不过痴人一个，怎能跟我相提并论！”

百草翁叹了一声，苦笑道：“‘残金断玉，不过金石’，此话果然不假。倘若得知金石先生要来，老朽便是天大的胆子，也决不敢对这断肠剑，心存半点非分之想了。”

金石先生听到断肠剑三字，突然哼了一声，又是冷冷一笑：“那么，仙翁一向隐身伏仙岛，却不知何时到了中土，还落成了这副模样？”

百草翁长叹一声，唏嘘道：“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但老朽却有一事相告，不知先生肯不肯听？”

金石先生神态倨傲，睥睨视之，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冷痕眼看百草翁现身，早离开了金石先生，回到朱岚身边，正欲拉她离去，听他们又提及断肠剑，想起父亲已逝，他们却仍不肯就此甘休，不由悲从中来，恨恨道：“你们这些大坏人，一个个逼得我爹走投无路。等我长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百草翁一窒，向他看了一眼，脸上便有些不自在，但这神色一闪即逝，目光又落回金石先生脸上，微笑道：“老朽所言，正与这断肠剑有关。”

他说到这里，神情兴奋，脸上又浮起一丝浓浓的笑意：“依老朽看来，冷雪衣长剑所向，无所不破，固然英雄一世，只怕此时此刻，已不在人世了！”

金石先生神色蓦然一动，身子轻轻晃了一下，惊愕地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百草翁又是一笑，神色间颇有几分神秘，悠悠道：“老朽断肢难行，便在这山林草丛间苦熬了一夜，但见人来人往，或恨或怨，或痴或悲，一个个都下了峰来，独独有一个人，至今却没有见到。”

金石先生动容道：“你是说冷雪衣？”

“不错！正是他！”百草翁抚须而笑，叹道，“想那叶夫人楚楚动人，人见人怜。冷雪衣更是风流不羁，与之一段相思苦恋，缠绵悱恻，百转千回，难解难分。不料自她昨夜上山，便有琴声呜咽，悲凄不已。今日四更时分，她便一个人心灰意冷，失魂落魄地下峰而来。凡此种种，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金石先生香了一口苦水，怔立良久，缓缓闭上了眼睛，摇头自语道：“冷雪衣……你不能死的。你还未见我，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百草翁有意无意向冷痕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道：“他死则死矣，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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