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赌一场。”

金石先生仿佛失了魂，眼神从未这么复杂过。自她站在门外，举步进门，立于桌前，都失神地盯着她。

他嘴角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吞了口苦水。

沈红妆静静地站着，在等待着他回答。良久，她倏然转身，来到金石先生面前，又重复道：“先生，我跟你赌一场。也赌一个人，一件事。”

金石先生笑了笑，喃喃道：“‘先生’，你叫我‘先生’……”

沈红妆听他言语凄然，微感诧异，问道：“我不该叫你先生？”

金石先生叹了一声，柔声道：“你叫什么都是对的。”

沈红妆一怔，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又冷冷道：“我不叫先生，那叫你什么？难道你我相识？”

金石先生不觉摸了一下脸，忙道：“不，没有。”

沈红妆不再追问，回身至桌前，又盯着那杯酒，淡然道：“若我喝了杯中酒，便问你要一个人。”

金石先生突然闪身桌前，挡住了酒杯，断然道：“这杯酒，你不能喝。”

沈红妆道：“为什么不能喝？”

金石先生盯着她，深深凝望她的眼睛，良久迟疑不语，终于道：“你想要谁？——尽管说。”

沈红妆冷笑一声，玉指一伸，突然指向了哭酒老人，反问道：“如果我问你要他呢？”

金石先生还未说话，哭酒老人却跳了起来，大叫道：“你……你要我干什么？我……我可不喜欢女人，也不跟女人打交道的。”

沈红妆沉默片刻，重重地道：“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哭酒老人吓得跳了起来，惊异地道：“杀人？我……我不喜欢杀人的。”

沈红妆冷笑一声，猛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他，森然道：“独孤寿断臂身残，冷雪衣……”说到这三字，声音不由一颤，似是不忍再说，迟疑了片刻，终于道，“冷雪衣……被逼惨死，难道你不想替他们报仇么？”

她忽然回过头，目光落在冷痕身上，冷冷一笑，厉声道：“你爹都死了，你还活在世上干什么？”

冷痕有如当头棒喝，那晚生离死别，荆棘乍现等一番惨痛之事，蓦然闪现眼前，不由顿时大哭起来：“爹……爹死了，爹死了！”

沈红妆凄然一笑，又道：“你这个孽种，本不该出生，更不该长大，为什么还要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冷痕如闻天语，身子剧烈地抖动着，怔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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