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颤抖着拔起深扎看台木板一寸的羽箭,捧呈给三位面色各异的显贵,颤声禀道。
他明知此言有暗指书院先生之嫌,却更怕担上护卫不利的罪名。
与其自己背锅,不如如实呈报。
“荒唐!书院先生皆为当世大儒,岂会朝我等射来箭矢!”
江南道监察御史李修文拂袖冷哼。
这燕千户实在不懂轻重,即便怀疑是书院先生所为,又怎能如此公然声张?
若此言论传入朝堂,顷刻间便会掀起轩然大波。
“书院放箭,非是恐吓朝廷命官,实是对陛下登基不满。”
“书院似有不臣之心,还望陛下彻查。”
“荒唐,一支羽箭便能栽赃书院?分明是监察御史办事不利!”
一想到这条消息若传回京都,朝堂定会为此吵成一团,新旧两党借机联合发难,李修文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枚小小的羽箭,竟可能成为点燃朝堂风暴的导火索。
届时,他这个监察御史又该如何自处?
……
“可是……”
燕三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那飞箭分明是从内院方向而来,且飞行高度绝非人力可及。
在这万法禁绝的白鹿书院,唯有身具浩然之气的先生们,方能让羽箭抵达如此射程。
“箭上并无浩然之气,当非先生们所为。”
屠洪一把抓过羽箭,粗糙的掌心碾过箭身,左右摩挲后得出结论。
“哦?既无浩然之气驾驭,这羽箭何以能飞至此处?”
安南王王棣轻捻短须,这位年过半百的微胖中年人面上始终挂着淡然笑意。
坊间传闻,世袭罔替,一脉单传二十代的安南王王棣不似其先祖武夫出身,反倒偏爱舞文弄墨,与书院诸位先生交情匪浅。
如今世子王腾随国子监挑起文脉之争,王爷却公然与书院交好,这般“父子不同心”的趣闻,倒成了近日市井间热议的笑谈。
“王爷有所不知,寻常羽箭自然飞不了这般远。”
屠洪身躯高大壮硕,一身黑色甲胄鲜亮英武,开口时中气十足,自带一股令人信服的威严。
“据末将所知,书院主掌射术的王舜臣先生早年曾任平南战役监军,当年平南大捷,先帝犒赏三军时,曾特赐先生一柄火桑神臂弓。”
作为将门之后,屠洪二十年前亦参与过平南之战,其神策军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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