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塞进快递文件袋,收件人栏填的是自己的真名——一个已经注销的身份。
“死亡通知书寄给死人,”她笑了一下,“合理。”
四
晚上十点,林晚拖着一只24寸行李箱走出廉租公寓。箱子里装着:
• 三升装生理盐水两袋
• 一次性气管导管套装
• 医用冰毯
• 黑色裹尸袋一条,拉链头涂了荧光粉
• 直播用的运动相机,满电
• 一只GPS定位追踪器,编号“Ω-07”——姐姐冷冻舱的同款
电梯下到负二层,她按下“-3”——那是物业废弃的非机动车库。门一开,霉味混着汽油味扑面而来。一辆白色冷藏车横在过道,尾灯像困兽的眼睛。
司机戴着防霾口罩,帽檐压到眉骨,只露出一双灰眼珠。他接过箱子,称重,扫码,动作熟练得像在寄一件普通快递。
“上车,”他说,“到港前别呼吸。”
五
车厢内壁贴满银色保温棉,地板凹陷处结着血冰。林晚刚躺进裹尸袋,拉链就被“滋啦”一声拉到顶,世界瞬间缩成一条缝。
车启动,制冷机轰鸣,温度表从15℃跌到3℃只用了五分钟。她按下胸口的小按钮——“假死针”自动推注,冰凉的液体顺着锁骨下静脉奔向心脏。
第17秒,心跳像被一只巨手攥住,骤停。
第38秒,瞳孔扩散,视网膜出现漫天白噪。
第59秒,她听见自己的脑干发出“滴——”长音,那是生命监护仪宣告平线的声音,却来自体内。
黑暗里,时间被拉长成一条粘稠的河。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姐姐:冷冻舱玻璃罩结着冰花,姐姐的眼睫毛上还挂着1979年的睫毛膏,像被时光遗忘的标本。
“带我进去。”她在心里说。
然后,世界断电。
六
再睁眼,是蓝得晃眼的顶灯。
“尸体通道”比想象更窄,像一条被剖开的铝制滑梯。林晚赤身裸体,被润滑剂推着前行,皮肤与金属之间发出“咕唧咕唧”的水声。
出口处,一只黑色塑胶帘子挡住视线,帘上印着黄色生物危害标志。她伸手去拨,指尖碰到冰凉的手——那只手反过来,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字:
“嘘。”
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戴口罩的脸,眼睛与姐姐一模一样,只是右眼下方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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