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会捏诀作法也不能再回到最初,只因在那个悔不当初的当初,她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瘦成了墙上一幅褪色的画。
谁的错?无人错。谁的殇?他折枝照镜,望月品画,寻不到一个答案。日复一日地仰望天上那一轮明月,终再难等到圆满的那一天。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人前万众敬仰的大英雄,人后又是如何度过的?明月不谙离恨苦,这“明月”指的是他未过门的夫人明月郡主,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是一名不能走路的深闺女子,日常活动范围只有四丈长四丈宽,与琴棋女红做了二十年的朋友。温暖的被窝里,他就是她的天。
然而,当心上的朱砂痣渐渐成了墙上的蚊子血,当床前的明月光渐渐成了嘴边的饭粘子的时候,一句“非我良配”,一封“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和离书,一张银票作遣散费被塞进手里,她的天就突然塌陷了。
另行婚配?花轿临门?抵债冲喜?冥婚代嫁?拒婚殉情?公子有情,佳人余恨?
一朝芳魂荡幽幽,花落人亡两不知。这是结束,也是开始。
带着三斤生丝线重获新生,世间情爱于她如一场隔世的烟尘,连仅有的恨都麻木在前世,她只道是,天凉好个秋,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再见也只是陌路,他不识得她,她也装作不识得他。
如此,便罢了吧。他自与他心爱的明月郡主结连理枝、作比翼鸟,她自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布衣人家寻常日。唯一割舍不了的,是她那三岁没了娘的儿子。
后娘进门,嫡母当家,儿子难免受罪,而她这个前世的亲娘不能坐视不理。
这一世的她,要避开所有的故人熟人亲人爱人仇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运计筹谋,暗中帮助侯府深宅中的儿子求存求荣,趋利避害,习文习武,步步锦绣地走上云端,成长为一个不用人扶持也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日复一日,她辛勤地劳作着,像一名老农一样骄傲地望着自己一亩三分地里出来的稻米,无声地笑着,等待着功成身退的那一日。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暗地里盯上她的眼睛,不只有一双,每一双眼睛的主人都不容许她从这场多方博弈的棋局中抽身而退。
都说落棋无悔,可是那个人的母亲临终前告诉她,他已经整整悔了三年,自苦了三年,能再给他一次“悔棋”的权利吗?
她不能拒绝一个临死之人的托付,可是她灵机一动,将一切重新洗牌,重新摆了一盘棋,亲手将自己引出这一场困局,不再受情情爱爱的牵绊,稚子已自立,渺然人远去。
从固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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