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治的功夫，高大人学识渊博，治国之能更在为父之上，为父自叹不如。这点满朝文武尽知，皇上和皇后也是心知肚明。他根本不用担心为父在正常情况下能取他而代之。”

“那又是何原因？难道是别的想当仆射的人故意挑拨你们两位，想要斗倒一个腾出个位置来？”

杨素突然笑了起来，赞许地点了点头：“确实有这样的人，就连为父在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心思。只是这仆射之位，乃国之柱石，光能力强还不行，势力、资历、家族背景，缺一不可，有时候家族势力太强反而会被人君忌惮。”

“比如大将军宇文述和于仲文，才干极其出色，不在为父和高大人之下，且都有柱国家族的底子，但就是因为能力太强，家族太硬，反而被皇上防着，没有坐上这仆射的位置。”

“所以皇上需要我们这种新兴的，没什么底蕴的家族来制约柱国家族的影响力。等你到了为父这般年纪，我杨家势力和根基也牢固了，到时候皇上可能会像今天防着李家、于家、宇文家这样来防着我们杨家和高家，会提拔一些新的后起家族来对抗我们。这就是帝王驭下平衡之术，明白了吗？”

杨玄感用力地点了点头：“居然还有这么多权谋，孩儿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不对呀，您既然已经看出了这点，那高大人也应该看出来了，按理说咱们两家应该抱起团共进退啊，怎么能自己先掐起来让外人看笑话呢？”

“你肯思考，这很好。我们杨家和高家是另一种平衡，就是皇上与皇后间，太子与晋王间的一种平衡。”杨素看着儿子在出神地思考着，脸上闪过一丝欣慰。

杨素缓缓地解释起皇室家族间的关系：皇后对太子杨勇一直不是太满意，因为太子的性格宽厚率真，缺乏皇后的那种坚毅果敢。最要命的一点，皇后最痛恨的就是男人好色，对发妻始乱终弃。她自己始终追求和皇上一夫一妻，厮守一生，不让皇上碰别的女人，自然对别的纳妾之人也是本能地反感。”

太子杨勇别的都好，就是有一点，比较好色。本来他的正妃元氏是北魏宗室之女，皇后亲自为他选的亲，为的是结亲前朝皇族，以安人心，皇后本人也很喜欢知书答礼，大家闺秀型的元氏。

可太子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母亲强塞给他的老婆，后来一连娶了好几个美貌姬妾，与她们生下一大堆儿女，尤其宠幸其中一位云氏。

没过几年，元氏因不得宠爱，气出心病死了，太子马上转立云氏为太子妃。皇后认定是两人合谋害死了元氏，从此恨上了太子，先是劝皇上剥夺了太子指挥大军灭陈的资格，改由晋王杨广作主帅，此后又一直劝皇上另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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