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只见长孙晟还是背对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自顾自地饮着酒。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抹了抹眼睛，轻声问道：“是杨将军吧。”

杨玄感知道他也在边饮边流泪，直接问道：“长孙将军刚才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了吗？”

“刘兄弟是耿直的义士，一定会是这结果，长孙晟阅人无数，不会有错。你们出帐时，我就在这里祭奠起刘兄弟了。”长孙晟的语气平静，却带了丝淡淡的忧伤。

杨玄感漠然地点了点头，一时无话可说。

“好啦，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明天一早，我放掉那些突厥俘虏后，就该回京复命了。杨将军，你神勇无敌，但以后天下太平，未必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令尊文武双全，听他的话多看些书，学些治国之术，终归没错的。”长孙晟站起身来，转身对着杨玄感，脸上已经没有了哀伤。

第二天一早，杨素便依约放走了那四万多突厥俘虏，这些人临走时一个个千恩万谢，赌咒发誓，说是终此一生都不会与大隋为敌。昨天讨说法的军士们经过了刘平之事后，也都不再闹事，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去。

大军即日班师，却总是少了分胜利之师应有的喜悦，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杨玄感知道这是因为刘平的原因。

灵州的百姓们自发地迎出关外十里，立于道旁，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载歌载舞地欢迎大军凯旋归来。

杨玄感看到这些百姓们喜悦的脸，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这次苦战终归是有意义的，若是胡骑南侵，不知这些百姓有多少能得幸免，想及于此，总算是绽出一丝笑容。

进入灵州城后，大军解散，杨玄感则跟着父亲与弟弟，带着剩余的二千多骁果骑士们回京复命，大战已过，又考虑到众人在此战中多少带了些伤，杨素有意地放慢了速度，十余日后才回到大兴。

杨素命令骁果骑军就地解散，各归原属，自己则带着杨玄感与家中的十余名骁果壮士进城复命。

一行人刚进大兴的西门，正向皇宫方向走时，正好看到报捷的快马一路飞奔进皇宫，原来是高大人的东路军此战也大破突厥，那都蓝可汗战败后被部下所杀。

杨素父子过家门而不入，直奔皇宫复命，隋文帝杨坚亲自沐浴更衣，命令文武百官以最正式的朝服在大殿上会见征尘未洗的杨家父子。

只见皇上剑眉凤目，长须飘飘，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身崭新的龙袍冠冕，人君的威仪尽显，大殿之中，百官皆朝服笏板，肃立于两侧。

杨玄感知道皇上生平节俭，平时上朝时的龙袍也往往是旧衣，这回穿了身新衣服接见征战归来的将士，乃是无上的殊荣。

杨素上奏的第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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