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宇文成都略微皱眉,翻身跳上赤炭火龙驹马背,韩副将紧随其后.

渐接近西城门二三里处,遍地的尸骨已被清理一空,若不是暗幽幽的月光下一大片一大片暗黑红的血色和弥漫在清寒空气中的浓烈血腥味,很难想象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屠戮.

见宇文成都到来,正在清点缴获物资的李副将慌忙上前见礼.

“这边情况如何?弟兄们伤亡情况怎么样?”宇文成都示意李副将免礼,边走边问,四下里查看着.

“回将军,我军伤亡未过三百,受伤的弟兄们也都抬回去医治了.歼灭敌军三千余人,未有俘虏,全部当场剿杀,缴获战马两千匹,刀兵战甲三千余件.只是,末将不明白,那乙支文德大军本已进城,我军正欲待他全军深入,便收拢包围圈来个瓮中捉鳖,却不知怎地,他奔入二三里时,忽调转马头,喝令退兵,一路头也不回的杀将出去,我军未有防备,匆忙间收拢包围圈,终也没能阻止乙支文德逃脱.”李副将凝眉摇头,颇为跑了乙支文德这条即将到嘴的大鱼惋惜.

宇文成都凝眉不语,只是低头慢行,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远处暗黑红的血泊中,几片似有若无的白絮引起了宇文成都的注意,,宇文成都又仔细看了看四周道:”乙支文德大军可是在此处掉头冲出城去的?”

“正是!”李副将一脸惊诧的看向宇文成都.

“乙支文德进城前,这里的高句丽军尸体是否已经搬走?”宇文成都看向李副将.

“已,已经搬走的差不多了,怎么了将军?”李副将嗫嚅着,心道难道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宇文成都慢慢走到浮着几片白絮的血泊边蹲下身，伸手轻轻捏起一小片沾了黏黏血污的白絮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端嗅了嗅，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素白棉帕子展开在掌心，小心翼翼的将血泊中的白絮捡拾了些放在棉帕子中包好，复放回怀中，站起身跟满脸惊疑的李副将和韩副将道“走！去看看受伤的弟兄们。”

巡视完军营，天将破晓，宇文成都让忙碌了一天一夜的韩副将和李副将下去休息，自己则缓步走向南宫鹤军帐。

南宫鹤已熟睡多时，宇文成都立在南宫鹤帐外听着帐内传来的熟悉鼾声，摇头哑然失笑，制止了要去叫醒南宫鹤的哨兵，低声问了几句南宫鹤的情况，知道他没受伤也就放心了，毕竟南宫鹤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自己又受了南宫鹤父亲所托，于公于私自己对南宫鹤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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