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故而被皇上下旨,改调广东道任总兵去了。”
听闻这番言语,允真紧皱秀眉,一时之间,却是不知如何言语。这突如其来之事,彷如晴空霹雳,无所征兆,故而极是出人意表。近来段氏低调处事,闭门谢客,意图远离这朝上的是非漩涡,到如今,却也还是身不由己,裹挟其中。
许国在其奏折中如此写道:“昔日颠倒是非在小人,今乃在君子(言官),党同伐异,罔上行私...”,如是恳切陈词,不惜与众多言官公然对立,足见其当真是义愤填膺,不吐不快!
却还有一节,在此乱局之中,其人敢于如此措辞,激烈指摘,可以想见,除了劲节风骨,刚烈秉性,这位许大人自然还有其可依恃的过人之处。
许国曾历仕嘉靖、隆庆、万历三朝,先后出任检讨、国子监祭酒、太常寺卿、礼部侍郎,却是前两年才因平夷云南有功,晋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入阁参赞机务。时至今日,累官已至次辅。
这位功高劳苦,德才兼备的望臣,向来看不惯那些为了一己之私,逢迎上意,弄奸行巧,却还反倒自命高洁,以清流自居的言官。故而此番指斥,直击要害,不顾同侪之义,亦不留丝毫情面。
只是,这历经辗转,出生入死才得来的功名,如今却为了一位已然离世,且被削官夺谥的前任首辅而放弃,值得么?
须知,此番陈词,为的是江陵公,也为的是士林清流,天下升平,这番面斥,骂的是一众言官,也骂的是自毁长城的当今圣上。
哪怕伤及天家体面,哪怕指斥言官祖制,哪怕触怒天子,哪怕刀斧加身。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另一面,众所周知的是,段氏嫡长子段士钧,乃是许大学士的得意门徒。他在圣上盛怒之际,挺身而出,代师受过,恭领圣裁,亦足可见其不乏士人肝胆,男儿作派。许氏门生何止一人,但于朝堂之上,敢冒着忤逆皇上,冒犯龙颜的风险,去为师尊求情申告,却还有哪位有如此胆量?
但凡君子,亦必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允真秀眉略蹙,心中却是暗暗叫好,不愧是二爷的兄长,有情义,有担当。
看惯了这京城门阀,朝争权谋,允真心中,自有其一番计较。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过是些书生桎梏和道义枷锁罢了。今日倘若是明辨是非,进退有节,赏罚分明的圣明天子,自然是让人心服口服,甚而誓死追随,但倘若是偏听偏信,忠奸不辨,是非混淆的糊涂君主,又哪里值得臣下不惜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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