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一脸灰黑,坐在那片将士们砍出的旷地中间,垂头丧气,直等了七天七夜。
看那大火渐灭,清点了汉军人数和粮草辎重,听报来将士仅剩八万余人,粮草辎重损失过半。
萧何道:“陛下,此役必是韩信所为,当年在垓下,项羽已经穷途末路,若不是韩信借尸还魂,掳走项羽,焉有楚国光复之日,我等如今险葬火海之时?目前我汉军已元气大伤,又不知前方韩信仍设如何陷阱,我想,咱还是作速退兵,先退过乌江西岸再说。”
刘邦无言,只一脸蔫蔫神色。
萧何遂下令三军,依原方向,沿火烧过的道路退兵返回。
汉军走了月余,才渡过了乌江。
那时刘邦已恢复了往日精神,回到了汉地,自觉不出一年便能恢复元气,重整汉军百万雄师。正有点意气骤升之感,忽觉所走之路竟那么熟悉,遂转头问萧何道:
“此地何名?”
“垓下。”萧何答道。
刘邦一听,骤然吃了一惊。
当年正在此地,韩信为他布下十面埋伏,围歼项羽楚军,项羽四面楚歌,演了霸王别姬一出。如今他刘邦又经此地,若是韩信用兵于此,他刘邦岂不成了第二个项羽吗?
刘邦想到这点上,不禁毛骨悚然!
正在此时,忽听一阵战鼓轰鸣,前后四周纷纷竖起楚军旗帜,一阵阵呐喊如潮涌来:
“刘邦小儿,下马受缚!————”
那呐喊声此起披伏。刘邦一时惊惧,差点跌落马下。
萧何见那情势,知又中了楚军埋伏。心想:“此为韩信报当年功勋受戮之仇也!遂一时心惭意愧,甚为汉王可悲!今万事缘因,祸竟如此,无可怨复也!”
然仍号令三军数天左冲右突,哪能冲出楚军重围?看看楚军四面如潮般汹涌而至。萧何领着数十残兵,护着刘邦围拥在一辆战车旁,正待受戮。忽见云中数人悠然而下,遂惊愕异常。只听云中一人笑道:
“汉王身陷此景,可有感想乎?”
那时刘邦一脸岸然,昂首闭目,无丝毫愧惭之色。
原来那韩信布下此阵,也觉心事已了,本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力可强也。遂朝身边项羽、篱萝、夜狼三人道:“鄙人借韩信之魂,演绎此虚史,已历六年,使项王知垓下之役本非刘邦千古之唱,实因项王鄙贱下属之错也。然刘邦经今一劫,应知功成责难,勋高祸戮为史之不齿!”说着,遂携篱萝、夜狼驾于云头,再回头朝那项羽道:“史如滔滔江流,去之不复也!汝既成垓下之祸,焉可复哉!吾乃长乐仙也,不过演此虚境,警示后人知尔之悲,去也,去也!”
那篱萝听言,悲痛欲绝,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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