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穷期的,因国内之争端,和人民所受之痛苦,也就无有底止了。……世间虚伪的学说,才怕人怀疑和批评。关圣帝君的《觉世真经》说:“不信吾教,请试吾刀!”注《太上感应篇》的人说:“有人毁谤此书,定遭冥谴。”因为这两种书所说的道理,经不得研究,生怕人怀疑和批评,无可奈何,才出于威吓之一途。至于牛顿和爱因斯坦诸人的学说则不然,任人怀疑,任人批评,信从与否,听人自便,结果反无人不信,无人不从。其所以然之理,也就可以深思了。世间的道理,愈怀疑则研究愈深,愈批评则真理愈出。孙中山的学说,是不怕人怀疑的,是不怕人批评的,经一番攻击,增一番鲜明。我们尊崇孙中山,当以事牛顿和爱因斯坦之礼事之;不当以事关圣帝君和太上老君之礼事之。如果说他的学说,不许人怀疑,不许人批评,无异于说《三民主义》一书,所含的真理,与《觉世真经》和《太上感应篇》相等,名为尊崇孙中山,实则污蔑孙中山了。
主义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有了三民主义,就有非三民主义。各种主义,纷然并立,仿佛世界各国纷然并立一样。有了国界,此国与彼国,即起争端。有了主义,此党与彼党,即起争端。世人只知爱国主义是狭小的,殊不知崇奉一种主义,也是狭小的。将来世界各国,终必混合为一而后止;各种主义,也是融合为一而后止。无所谓国,无所谓主义,国界与主义,同归消灭,这就是大同世界了。作者主张联合世界弱小民族,攻打列强,可说是顺着大同轨道走的。主张各种主义,公开研究,也可说是顺着大同走的。
至于学术思想,我是绝对主张独立自由的,这已可从我上面的话看出来。中国政治界的君主,和学术界的圣人,所走的轨道是一样的。春秋战国时,列国纷争不已,后来产生了皇帝,列强就消灭了。同时诸子百家也纷争不已,后来推孔子为圣人,诸子百家也就消灭了。皇帝任下一道命令,人民都要服从,如不服从,就是大逆不道,圣人任发一种议论,学者都要信从,如不信从,也是大逆不道。皇帝在朝廷上盘踞起,圣人在各人心坎上盘踞起。皇帝蹂躏民意,圣人蹂躏思想。中间有点区别者,皇帝的专横,是皇帝自己做出来的,应由皇帝负责。圣人的专横,是后人借孔子招牌做出来的,孔子不能负责。后来皇帝之威权剥夺了,英、法、德、俄、美、日诸国就闯进来,执行皇帝的任务,成了变相的皇帝,一般人就以事皇帝之礼事之。同时孔子之威权也剥夺了,卢梭、达尔文、杜威、罗素诸人闯进来,执行孔子任务,成了变形的孔子,一般人就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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