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哀怨地道:“杨三碗,你怎么这样地绝情哪!你这就是见死不救,我永远都会记恨你的!人心怎么这样难测啊——”
三碗儿不为所动,看他仍要纠缠,果真把食指含到了嘴里。广积的灵魂一看不妙,凄厉地叫了一声:“不得了啦——”一边哭着一边奔逃,很快就不见了。
白云寺里,绝尘禅师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他摇了摇头道:“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想偷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随即把袈裟理了一下,在禅房里盘膝打坐,神情专注地念起了《召魂经》。
禅房里本来就有点幽暗,在低沉的《招魂经》声中,更显得昏黑。过了好一会,随着一声悠长绵细的声音,一道亮光穿门而入,整个禅房一下子全部笼罩在绿幽幽的荧光之中。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低,荧光慢慢聚拢起来,凝成雀蛋那么大的一个光点,不住地在禅房里盘旋。光点盘旋的圆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定驻在空中。绝尘站起身来,手里托着一块黄绫照准了喝道:“着!”光点应声而落,倏忽间消失了。
绝尘小心地把黄绫折迭起来,放到了一只小木匣内。
再说那三碗儿一见狐狸的灵魂逃走了,取下了猎叉上的死狐重新打量一番,叹道:“你不去骚扰人家何苦落到这种地步?”刚一说到这里不由得愣住了:自己做的事情未必就不荒唐,哪有资格去讥笑他人?一想到这里,三碗儿原先的兴致顿时荡然无存。想想哥哥们尚未走得太远,把系着死狐的扣子重新套上猎叉扛在肩上,朝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猛赶了一阵之后,感到该离哥哥们不远了,张开嘴巴高声喊道:“大猛——大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