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是余多。他先是抱怨打了七八次电话都不通,接着他告诉我他现在正在城里,而且在一个我想不到的地方──他和小王已经拉拉扯扯地闹到派出所去了,他要我去为他作证。
──作证?我自然是吃了一惊:作什么证?你怎么搞的,怎么把事情一下子、一下子闹得这么大,都闹到派出所去了,有这个必要吗?……
我放下话筒,正在想要不要去一趟派出所,电话又像被烫了似地惊叫起来。
这次是陈光打来的。他先是没头没脑地抱怨了一通,说知青今天一个也没有来聚会,连你这个组织者都跑了,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怎么组织的?害得我订了两桌酒没人来吃!……然后他又告诉了我他新的手机号码,让我记下来,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他。他还特别介绍,这次换的手机也是公家配的,是什么最新款式的──哈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这就是辩证法。他朗朗笑道。
我的新号码你记下来没有?他最后问。
记下来了。我说。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一个字也没有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