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进村
河边绿柳依依,有几个老人在悠然垂钓,只是河水不那么清了,有点发绿,有几只鹅鸭浮在上面(只见“白毛浮绿水”,不见“红掌拨清波”了)。那些穿得大红大绿的姑娘媳妇们蹶着屁股在河边浣衣洗菜,腰身屈壮而丰腴,脸色丰润如一颗颗“红富士”苹果(见了人,脸一红,头一低,然后再悄悄从眼梢那儿瞄着你,很撩人的样子)……
我的朋友江波的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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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子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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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这天上午,阳光很好,气温也很适宜。我想说的是,我和我的朋友江波匆匆穿越这座灰色的江南小城、穿越遍地垃圾以及春风刮起的漫天灰尘,赶到马路上去拦中巴车。
你知道这天城里人下乡扫墓的很多。中巴车上很忙。我和江波各找到一个座位,然后就被走道上挤着的人群隔开了。我们甚至无法说上一句话。再说我晕车晕得很厉害,比往常厉害得多(可能是昨晚睡眠不足的缘故),心肝五脏都快呕了出来。
也许命中注定了我这个人不能出门远行?
车出了郊区,窗外的风景渐渐有了点绿意,扑进车窗的风里也有了点春天的气息。我将眼睛投向窗外,将鼻子也尽量伸出窗外——这情景就如同一条干渴的鱼将鱼鳃拼命贴近水面……在我辗转挣扎的过程中,回头看一眼坐在后面的江波——他已经趴在车座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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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次出门的第一站是去一个叫石桥的村庄。它离我们住的城市约30多公里。那是我父亲的老家。在这个老家的祖坟地上,安眠着我的父亲及父亲的父亲……们。算起来,我父亲已经在那儿安眠了22年了。这22年对我父亲来说一定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其实对我们来说同样也过得很快,同样不知不觉)。我是说,在清明前的这天上午,在驰往我父亲故乡的中巴车上,在晕得死去活来的同时,我难免会想到一些“生”与“死”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在我过了35岁以后便经常在我脑瓜里跳来跳去,也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只是在这天上午的中巴车上想得更多一些罢了。我看见时光就如车窗上急驰而过的春风在我们身边一流而过——立刻便无影无踪……
而我的朋友江波显然没有被这些无聊的问题所困扰。也没有必要。他只是一个陪同者,一个局外人。前方目的地并没有埋葬他的父亲。据我所知,他的父亲目前活得挺好。他本人比我整整小十岁——如果不出意外,他将比我迟死十年。所以,他有充分的时间心安理得地在车上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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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以后,我晕得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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