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很惭愧。幸好小余、富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了解我,一齐为我做证,说这是真的,他真的不会打。
那么,我先陪中教授下棋?富国征询大家的意见。
我太感激了。不过,麻将桌上怎么办,那可真是三缺一了。
在这关键时刻,我想到了我的朋友江波,也就是小神经。——他不是醉了吗?他们都有点怀疑。我笑笑,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嘛。我去试试!
其实这件事我也没有把握。只是我太想下棋了。我用毛巾醮了冷水一下子敷在小神经脑门上,小神经就睁开了眼睛,正要发作——我说:那位圆圆小姐叫你下去陪她打麻将呢!小神经就彻底醒了。
但这天晚上我还是没能下成棋。在那个流水小桥上、那个竹搭的六角小亭内,我刚把我的那副“水精云”棋罐从背包里掏出来,就有村上的农民慌慌忙忙跑来喊富国,说出事了,哪家媳妇让人给剜了眼睛!
(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有几个外地人说来上坟,认不得路,出三十元钱请那个媳妇带路,结果走到山里就被人家麻倒了,等她醒过来时,两只眼珠就不见了——那手术做得非常漂亮,来人这么说,一定是专家干的。)
富国只好丢下我,丢下棋罐,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干部的派头,很沉着镇定地指挥说:伤员先送医院!
临出门,他没忘了招呼我一声,说:明天再陪你杀吧!
(他总是把下围棋说成是“杀”,真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