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不错的君山掌门便送来了拜帖,亲自上门谢过她相救师侄之恩。
颜舒与叶凝霜上前奉茶。
季连峰笑谈了几句,忽迟疑道:“葛掌门可是有什么心事?”
葛巾一怔,摇头笑道:“说来惭愧,此番郴州之行并未创得什么新招,不免略略烦闷。”
季连峰望她一眼,似掩饰着什么一般,亦摇了摇头,“葛掌门对武学一道痴狂若此,我辈不及……更遑论天分之高明了。”
葛巾轻轻一叹,“季掌门何必拿在下取笑?”
她心思敏锐,怎会看不出季连峰看似矜持客套的外表下蕴藏着怎样一番痴情……可,或许连他自己也清清楚楚知道,无论多深的感情,终其一生,也只能任其静静埋葬了。
季连峰不会感觉不到,有一个人,早已牢牢停驻在她心中,容不得第二人插足。是以一向只是交深言浅,不过问亦不探究。
“葛掌门自谦了。”季连峰笑笑,“这世上论及武功,或许除了陆盟主之外,仍有不少人可胜得葛掌门,只是,恐怕并无第二任敢言临阵对敌当真稳赢不输的。”
葛巾一笑,“季掌门可是功力又深了一层,先用这些个不着边际的浮夸之言使得在下忘乎所以,以便从容胜之?”
季连峰尴尬道:“季某确有切磋之意,葛掌门愿意赐教自是最妙。只是……季某方才所言,虽不一定是公论,倒也相差无几了。”
只是比试终究未成,因了门中忽有要务,季连峰不得不临时返回,言定日后葛巾有暇,便往君山盘桓数日。
葛巾送客回来,怅然一叹。
人人常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她与季连峰,大概就是如此吧?
也只能如此了。
毕竟,那一场身不由己的沉沦,她已无力止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