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如何使得?要是陆少爷真被那女子迷了心窍,主子要怎么办?”
溯央扶了扶额:“你一堆的问题倒叫我回答哪一个好呢?螓希我问你,咱们昱王爷倒有几妻几妾?”
“一个正房夫人,十七房小妾。”螓希不知道溯央扯这话题的用意,乖乖回答。
“那咱们昱小王爷呢?”
“小王爷虽然年纪尚轻,也已经讨了四房妾室了。”
“那不就是了。你想想,相公与溪宁情深意笃,若留溪宁在他身边,他还会不会讨小妾去?”
“……不,不会。”
“那岂不清净?”溯央嫣然一笑。她自小在宫中长大,看惯了后宫妃嫔为争皇上龙颜一顾的各种戏码;后来皇上将她送于昱王做干女儿,王府里的各路姨太也是各显神通。她看得多了,心里只觉得烦躁。要是留一个溪宁在陆圣庵身边,那些烦人的争斗伎俩通通可以歇菜,她何乐不为?
更是何况,她从来不奢求夫君的一丝垂怜。她原本就是一个眼线一个细作一个砝码,或许她心中对陆圣庵也有一份隐隐的歉疚,能留得一个他在乎的人给他,也算是一种弥补。
溯央想着,微微叹了一口气。螓希不懂自家主子的柔肠百转,只觉得主子留着溪宁虽然可以制住少爷娶别的女人,然而终究是不妥的。但是这个不妥又从何说起?主子是太后要少爷娶的,是断断休不得的。然而主子就要这样委曲求全地过一辈子?
心里想着,口上却不敢再说。溯央已经坐回那紫檀镶珐琅的太师椅上头,微阖双目,睫毛倒像两把扇子,在细白的脸上笼出一片阴影。那蝶舞步摇一晃一晃,明晰娇婉。整个人浸淫在阳光之中,倒好像周身笼着金光的仙女一般。螓希看得呆了,禁不住想起主子从前教她的一首诗——
宝髻松松绾就,铅华淡淡妆成,红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不定。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静。相见怎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