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替我取一壶酒来。若是她们太过为难你……也就罢了。”
薄儿从来聪慧,知道溯央让自己去是因为莫忘太单纯了些,容易受人欺侮。她在她身边虽时候不长,却也知道她是个善良蕙质的女子,当下点点头:“请放心。”
果然不过片刻,薄儿便回了来。手中虽只是薄酒,却也足矣了。
溯央端着那壶酒,一个人出了厢房,在后院的柳树下站住。素色衣角随风而摆,轻轻拍打着她的身子。明眸之中,一点点蓄起久已不落的泪水。皓腕轻抬,那壶酒从壶口淌出一道直线,在低洼的地里汇成小潭。
今日是父亲的忌日。溯央默默地低声说着,阿爹,你可还好?遇见娘了吗?是不是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还是在彼岸挂怀那个纤弱的小妗?
情之一字,忒煞伤人。太后曾经要小妗忘情绝爱,小妗没有做到。所以今时今日,才会被伤得体无完肤。爹,女儿多想像小时候一样,遇到了伤心的事情,便在您怀里哭上一哭、闹上一闹。可是这旁人轻而易举便可以做到的事情,小妗今生今世也不能实现了。
小妗也想坚强、想勇敢一些,可是试了这么久、这么累,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爹,小妗有了自己的孩子,您的孙儿。他叫天佑。小妗只希望,上天可以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不用官封万户侯,不用家有良田千亩,只要做个平凡人就好。小妗想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娶妻生子,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就足够了。
爹,请一定保佑您的孙儿……
她的眼泪轻轻落到地上,融于酒里,沉入地内。春日的天气如同孩子的脸,才不过是风清云朗,瞬间就落起了春雨,淅淅沥沥地下过去,轻带起一阵凉意,却又不会令人生寒。
身后缓缓传来脚步声。溯央轻轻侧过头,却见陆圣庵从身后的阡陌小径走来。他亦是一个人,身上的玄青色袍子被润雨濡湿了浅浅一层,额发的末端也缠在一起。信步走来,优雅温润,如同一块绝世美玉。许是因为雨水的关系,一双凤目里水汽婉然。
他抬眸见她,也是一怔,脸上僵了一僵。几乎是刹那,他几乎就要被她蛊惑了——那样清秀雅致如空谷幽兰般静立的女子,让他瞬间恍了心神。可是溪宁的话瞬间掠过他的心头,令他那颗不受控制怦怦而跳的心脏,瞬间冷寂了下来。
越美丽的花朵越是有毒的。
女子亦然。
他的眼神一点点淡漠下去,薄唇抿紧。那样疏远,仿佛身隔千里之外。
溯央愣了一下。是她晃了眼吗,明明方才,从他眼中流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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