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本宫

便听东雨梨淡淡的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就是这含凉殿里伺候皇上的宫女、太监？”平平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跪在她面前的六个奴才，三个宫女，三个太监，一时之间分不清皇后娘娘问这话的意思，也听不出怒意来，只得应道：“奴才们正是。”

便听东雨梨又道：“那你们平日里在这含凉殿里都做些什么差事？”仍是那种淡淡的，让人猜测不透的语气。

六个奴才之中，有人答负责打扫含凉殿内外卫生；有人负责每日皇上的清洁，例如洗脸、抹身、换衣之类；也有的负责一日三餐喂皇上一些流质膳食，和替皇上按摩手足……

诸如此类，凡此种种，听来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各尽其责。

东雨梨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待他们各自说完之后，仍旧是什么话也没说。

这种沉默的气势，有时比之暴跳如雷更加让人胆颤。

就在那些个奴才心自惴惴不安之时，却见得东雨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本宫竟原来不知，你们在这含凉殿里要做这许多的差事。”顿了顿，继续道：“本宫原以为，皇上现在这个样子，想必含凉殿的工夫比之其它宫中会是好做的，而在这里当差的奴才，想必也要比伺候其他主子轻松的多。现在看来，倒是难为你们几个了。”

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下因为尚摸不清这皇后娘娘话中意思而有些忐忑的奴才，东雨梨继续道：“本宫也知道你们的苦处，皇上现在这个样子，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你们几个人的差事，做得再好，也无人奖赏……”

说到此处，东雨梨故意停了下来，果然就看到跪了一地的几个人，脸上神色明显一喜，显然皇后娘娘这一番话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去了。想他们伺候一个名为皇上实为废人的主子，做的死，也不会有人夸半句，更不用说是金银财物的赏赐了。哪及得上旁的奴才在得宠的主子跟前伺候，来的春风得意。

正当几人为着皇后娘娘的如此“体恤”而飘飘然的期待赏赐之时，便听得东雨梨继续说道：“同样的，做得再不好，也不会有主子责罚。你们可是这样想的？”

她的语气仍是不温不火，淡淡的，似乎一点发怒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只是在讲一件事实而已。但正是因为这种太过平静，几个奴才却是心中大惊。都是平日里手脚麻利，嘴角伶俐的人，此刻突觉势头不对，忙不迭的磕头认罪，几乎声泪俱下的道：“奴才们决计不敢这样想，伺候皇上，本就是奴才们的份内之事，更是奴才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奴才们怎么敢不尽心尽力？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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