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姑说道:“临离开幻波池时,我忽觉心动,未及推算,但知道一定有事,或许应在你身上,是以把琼妺的白玉盂要来了。白玉盂是雁荡山沈永之物,琼妺也才得到,还未来得及祭炼,不知有何妙用,还请老仙婆示下。”
卢妪说道:“你不必称我老仙婆,我和尊师神交已久,可以平辈论交,不嫌我僭越,叫我一声师伯得了,我就称你一声贤侄吧!沈永成道以前和我有过交往,她的白玉盂中藏五行真气,大是有用。你可用峨嵋心法祭炼,是否来得及炼成,对我度劫有否俾益,此时还很难说。总之定数难移,在劫之人也顾不了许多了。
卢妪固然脾气古怪,在南星原参修的千余年间,难得去中原行道。也拒绝别人来南星原访她,故在谷口布了极厉害的迷阵。她的善功积得少,天劫来时就更其凶险,几乎无法化解。她自知孽重,她身后的法台,叫徒弟白癞坐在上面做她的替身,由白癞代受天劫的。因白癞曾经剌心滴血,与卢妪气机相感,这叫蒙骗天庭,正教中人不屑为之,卢妪也是别无良法。
卢妪向着癞姑、竺笙立处一指,与卢妪相对,长出两棵花树,也是高一丈,树顶端开花,花形似莲,但大十倍有余,癞姑和竺笙也学卢妪趺坐在花上。癞姑取出昊天如意罗,先是只想把竺笙护住,后来一想,也就索兴把三个人一齐护住,是否有用,也顾不得了。然后再取出白玉盂,悬于面前,以师传峨嵋心法祭炼。
神仙岁月,虽极逍遥,其实十分的寂寞。卢妪在南星原千年,收白癞为徒也是这几年的事,一个人便是在寂寞中度过漫长岁月的。卢妪可以几天甚至几年不说一句话,癞姑要炼白玉盂,也无暇说话,只有竺笙,便是入静也只多半天便即醒转。而且她还未完会辟谷,大半天过去就感到腹中饥饿,白癞便给她准备了一些仙果充饥。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是十天,天劫并没有来,白玉盂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卢妪的神色越来越紧张。她几经推算,始终算不出天劫何时到,更别说天劫是怎么个来法了。
又是十天过去,只谷中谢了些老花,开了些新花,天劫固然没来,白玉盂也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不只是卢妪,连癞姑也有点焦躁起来。这二十天,最难捱的是竺笙,修为进境最快的也是竺笙。白癞是跟着卢妪寂寞惯了的,她在法台上趺坐,等天劫来时,代卢妪应劫。因为她的命是卢妪救的,卢妪便是她的一切。她最大的安慰是已经回中原杀了爹爹的小老婆,娘是爹的小老婆害死的。现在她别无挂碍,可以从容替师父去死了。
一直到第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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