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的宫女在干活了,子冉找到几张熟悉却麻木的脸后,眼前已经有些发晕了。突然从黑暗到这里,又已经几天不吃不喝,她仅仅是支撑着才能勉强站稳。
后面女人用鞭子把手顶了她往前走,子冉就迈开脚,一步步的挪着步子。她与旁人都不同,带着手链和脚链,每走一步,身体都要被扯着向下,那些生硬的发黄的沉重铁器就会发出刺耳的响声,引得许多干活的宫女和督工的女人看。等督工的女人看够了,随手用鞭子抽打近身的宫女,骂骂咧咧的强迫她们干活。
再是明白暴室的可怕,见到了,子冉还是胆战心惊。而事实是,她眼下的情形比她们更差。关在牢里的几个快要病死的宫女已经告诉她,等到她生病,得到的结果也是如此,自生自灭,甚至可能是被老鼠咬死。
“看见没有?”
女人说话了,子冉抬起眼皮,眼前是堆积如山的白色布料和巨大的染缸,已经有几个宫女在那里做事,她们负责的是染布。在暴室所有的工作里,染布和舂米是最辛苦的两件。染布要把手不停的浸泡在染色的水里,久而久之,双手关节疼痛难忍,变得又黑又粗,永远不可能恢复。而舂米,是日夜不停用七八十斤的棒椎上下击打给谷子去壳,久而久之,内脏受损,双臂断裂,几乎每隔几天,就有吐血累死的宫女。
而子冉,只能点头,她有资格选择吗?何况她心里的苦痛,远比这些更重。
“跟着她们一起做,把这些布全部染完才能吃饭,如果偷懒,”女人略作停顿,“哼,有你的好看!”说着又是一鞭子,子冉身子打颤,被抽到大缸面前。旁边的女人呆滞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块白布,她拿起来,随着旁人的样子,把还算细白的手伸进巨大的染缸里。
刺骨的冷,瞬间穿透骨髓,子冉几乎发出一声剧痛的呻吟,却被更大的刺痛埋进了胸口,她被连着抽了几鞭子,挨了两脚。但,还没有倒下,还得继续,直到她死去。
其实子冉多希望,她已经死了。
事实比子冉预料的更残酷,染衣服只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她每天都要染整整一盆给太监做衣裳用的蓝布,舂米四五个时辰,不仅没时间休息,稍有懈怠就要挨上几鞭子,衣裳沾满了血迹和稻草。她每天能吃的仅一顿用舂米缸里的糠做的饭,吃下后嗓子和胃好像都能隔开。
她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累死饿死被打死,然后拖到乱葬岗,两三日后被一把火烧成灰烬。其中一些,还是她亲手推着恭桶车送去,将那些曾经美丽,如今却只剩下青白色瘦的鬼一样的女子送进腐臭的爬满了蟑螂和尸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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