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我都是扈从。”言洪山陪了个小心,没把言成霖已登基做了皇帝的事告诉朱四达。
朱四达说了声“是”,尚来不及揣测“主人”两字的含意,言洪山又说道:“赶了一天的路,别说主人,我也累坏了。你先按排主人的晚饭,再着人把主人的住处整理好。”
朱四达又说了声“是”,似乎想说什么,言洪山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雪后新晴,四外群山银装素裹,静臥在阳光之下。花园中的楼阁亭台也都像玉雕粉装,剔透灵珑,犹如紫府仙境,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但置身其间的言成霖却没有心情观赏胜景,他的人生突然断裂了。他的今天无法和昨天联结起来,更不知道明天将是如何样子。国破家亡的现实,他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而报仇复国的重任,他想承担却又无力承担。命运的播弄抛擲,过于突然也过于无情,使他一下子不知自己如何立于人世。他备受煎熬,并且,他的苦痛无人可以劝慰,无人可以排解。他极度疲惫又夜难成眠,不过他仍然挺立着,立于雪域之中,仰望天宇,面对群山,终于,他发出了一声长啸。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挣脱人生羁绊的宣言。至少他已经承认了现实,并且开始想着他将做些什么。复国之路艰难漫长,但他至少可以杀几个不可不杀的人。他想杀四个人,孟珙、塔尔齐和宋、蒙两国的皇帝。这与复国无关,但不杀解不了心头之恨。
这声长啸,使一直守护着言成霖的言洪山放下心来。此刻,言成霖负手站在凝碧池旁的荷香亭里,言洪山和朱四达侍立在一边。言洪山见言成霖心情好转,徐徐说道:“园中迎曙亭边一株蜡梅开得甚好,主人何不过去看看,我即着人烹茶如何?”
言成霖说道:“不必。”稍顷,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梅花冷蕊寒艳,无蜂聚蝶舞,不免令人顿生寂寞幽独之叹。”
言成霖发感慨,言洪山不好说什么。待了一会,朱四达说道:“山庄的大库里放的是金银钱币,固然没什么好看,小库中的几件奇珍,主人有没有兴趣前去看看?或者由小人取来?”
言成霖说道:“所谓奇珍,皆是身外之物。俗话说‘冶容诲Yin,慢藏诲盗’,若被人知,绿柳山庄就不得安宁了。——不看也罢。”接着又说道,“其实这些东西饿了充不得饥,冷了御不得寒,谁要就拿了去,金银钱币倒是不可失去。”
朱四达躬身说了声“是”,心想,主人何以说“谁要就拿了去?”思忖半晌,方才明白言成霖的意思。
其实言成霖这句话听着大气其中含有深意。言成霖既然有复国之思,又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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