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安若溪才不至于痛呼出声。喉咙里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溢出几个字眼,喃喃唤的是:
“淳于焉……”
男人恍若未闻,一双充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前方,身子却是突然的急剧下降,如同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般,不受控制。
安若溪还来不及惊呼出口,便随着他重重的往下栽去。坚硬的地面,撞得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原来竟是落到了实地。
不过,安若溪没有心思喊痛或是庆幸没被沼泽吞噬,因为一旁的淳于焉,此刻半跪在地,那一双好看的眉眼,紧紧的凝着,英俊的脸庞,煞白如同天边清冷的溶月;右拳紧握,抵在胸膛,随着压抑的急促呼吸,起起伏伏……
“淳于焉,你怎么啦?……”
安若溪伸手扶住那几欲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潋滟的黑色瞳仁,此刻半开半阖,睫毛低垂着,依稀可见,因为隐忍的痛楚,而不能自抑的轻轻颤动着。
看惯了他混蛋变态的样子,眼前仿佛不堪一击的男人,反倒让安若溪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金针刺穴,强迫体内的真气泻出,压抑住七花绵骨散的毒性,使功力短暂恢复……”
沼泽对岸,传来黑衣人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声音。
“只可惜,这一切就好比回光返照……现在的淳安国四王爷,已是强弩之末……即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孩童,都可致他于死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