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颤着手走到一旁,摸出火石点燃灯,差点因为手不稳没能将火点起来。终于,一声轻轻响,室内一瞬间亮了起来。余子式这才抬头看向正从床上翻下来的少年。
胡亥被余子式那一眼扫过,落地的那一瞬差点没能站稳,“先生?”
“你别过来!”余子式猛地抬手止住了胡亥的脚步。他气得直抖,半晌咬牙道:“行,行,都别睡了!”
“不睡那做什么?”胡亥没想刺激余子式,他就是一瞬间没想到该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却没想到余子式被他一句话气得更厉害了。
刚好有事站在书架旁,他抬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卷书就朝胡亥砸了过去,“抄书,现在抄,五百遍!不抄完你别睡了!”他说着将笔墨书简一起朝着胡亥甩过去。
胡亥伸手一样样接住了,抱着一堆东西,他犹豫道:“先生,五、五百遍?”
“现在抄。”
胡亥没办法,刚想走到余子式身边的桌案前开始抄。却被余子式止住了,“你去那边的桌案上抄!”
胡亥低头哦了一声,转身走到角落里坐下,洗笔蘸墨,无奈地开始抄了起来。余子式扫了一眼,发现胡亥在书简上端端正正写了三个字,“道德经”。余子式觉得他心口又是猛地一塞。
牢狱里。
张良与面前的洛阳太守陈汜对视了大半晚,终于,张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谁,赵高到底还来审吗?不审我能先睡了吗?你看这也挺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