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跟伊稚斜合作得到的利益,远远大于弄死伊稚斜,而且即使冒着风险弄死伊稚斜也得不偿失。
不然,军臣真想立刻处死这个死敌的儿子,以此彻底稳固自己儿子的地位。
“先祖和神明告诉本单于……”军臣看着伊稚斜道:“右谷蠡王没有撒谎,右谷蠡王,没有跟汉朝勾结起来,做出不利匈奴的事情……”
睁着眼睛说瞎话,哪怕在匈奴,也是一个合格的贵族的必备技能。
军臣自也不例外。
他心里很清楚,伊稚斜肯定在背地里玩了小手段,不然,他怎么可能活着离开汉朝?
就一个右贤王的儿子的身份,也足够汉朝皇帝跟他的大臣们将他撕成碎片了。
但他偏偏完整无缺的离开了汉朝,而且他的使团发生了许多‘意外’。
“在撑犁与诸神及先祖的见证下……”军臣走到伊稚斜面前,从自己的鼻子上取下一个鼻环,放到伊稚斜面前,伸出自己的脚,道:“右谷蠡王,本单于任命你为右贤王,主持东部诸部族的事务!”
然后,军臣就看着伊稚斜。
接下来是撕破脸,大干一场,还是互取所需,就全看伊稚斜的抉择了。
假如伊稚斜足够聪明的话,军臣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撑犁与先祖庇佑的大单于啊……”伊稚斜在衡量了得失后,强行忍着恶心,匍匐下来,接过那个军臣的鼻环,将之戴在自己的鼻子上,然后,亲吻着军臣的靴子,以示献出所有的忠诚之心:“请接受我伊稚斜卑微的敬意!”
至此,交易达成。
伊稚斜用行动,向军臣输诚,为军臣的‘诸神与先祖庇护’背书,承认军臣的确获得了先祖和诸神的赐福与庇护。
而军臣则将右贤王的职权还给伊稚斜。
在表面上来看,似乎皆大欢喜。
匈奴从此君臣大团结。
但实际上,军臣跟伊稚斜心里,此刻都有着另外的心思。
“哼……”伊稚斜一边亲吻着军臣的靴子,一边冷笑着想道:“只要于单出点‘意外’我就是无可置疑的左贤王,到时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服务……”
有了军臣的先例,那他伊稚斜即位单于后,继续得到神明和先祖的加持,就是传统了。
“让你多活几年罢……”军臣也在心中冷笑。
等他西征回来,于单也长大了,到那个时候他的地位和威权也巩固。
届时,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伊稚斜的命!
况且,东方是那么好呆的吗?
一旦汉匈发生摩擦,所有的压力,就全会压在伊稚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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