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往黑匣里扔了黄金、白金(银)及玉饰等贵重钱物。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大汉的平民那么有钱了?
待诸臾一解释,张放方才明白,自己又被大汉朝的制度给涮了——汉朝最早确立了重农抑商制度,甚至给商人设“市籍”,打入另册。尽管这个制度在汉朝中后期有所松动,商人中亦不乏入粟拜爵,入朝参政者,但对大多数商人而言,地位仍然低下。商人不能乘马车,只能坐牛车,亦不能骑马,不能穿绫罗绸缎,不得戴冠,只能戴帻……无论你多有钱,走在大街上,穿着装束一如平民。
那几位随礼的“平民”,其实是来自马岭的商人,无怪乎出手如此阔绰了。
张放目光在人群中扫瞄,突然远在三十步外一棵大树后露出一角湖绿色裙摆,引起了张放的注意,在这满场满目粗布麻衣之中,竟有质地如此上佳的衣裙,其人必是贵族无疑。这穷山僻壤的巫祝活动,多是本地民众与耳目灵便的商人参与,官宦贵人极少出现,一旦有这样的人,自然极引人注目。
临来之时,张放也正是为了不惹人注意,才换下一袭锦袍,改穿与韩氏兄弟差不多的葛衣麻鞋,再戴上遮阳笠,方才泯然于众。
正当张放目光刚要移开之时,那湖绿色裙摆一收,又显出一淡紫色衣角来。这紫衣人身体探出树干大半,正好能让人看清其面貌。
张放目光上移,一触紫衣人容貌,不由得霍然一震——这一震,立即令目不能视物,只专注于身边人感受的阿离敏锐感觉到。
“小郎君,有何不对么?”
“无事,见到一个熟人。”张放灿然一笑,低声道,“我且去打个招呼,你们好好在此呆着别动。”
韩氏兄弟与青琰嘴里应着,惑然的目光随张放的行进路线看去,很快也注意到了那紫衣人,齐齐哦了一声“原来是她!”
张放走近到那棵大树下,长身一揖:“班君别来无恙。”
那紫衣人一吓:“你是谁?”
张放摘下遮阳草笠,微微一笑。
紫衣人又惊又喜:“是你,张君!”
另一身着湖绿裙裾的少年更是喜出望外:“真的是张君呢!”
这主仆二人,正是易钗而弁的班沅君与她的小侍女。
张放没想到自己两次出远门,都能碰上这对主婢,倒也真是有缘。不过,待他仔细询问,方知在此碰到二女,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如前所说,班沅君之父班况乃是上河农都尉,主管北地郡农事。今岁北地郡中部大旱,最忧心如焚的,就是他这个“农垦师长”。短短一月之间,班况已在上河城与马岭之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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