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仲兄,如果我没记错,这些僮仆是家母配置给你的吧?”
“是,叔母对小侄,当真恩重如山。”张承彦边说边一脸感恩向东边合袖行礼——东边是敬武公主的东院居所,张承彦的礼数当真周全。
“没想到,不过半载辰光,这些侯府僮仆对我这家主的命令居然心存犹疑,还得劳动仲兄肯首。”张放淡淡笑道,“仲兄对僮仆的控制很有一套啊!”
张承彦自从见张放后一直带着谦卑的笑意,但这时候笑容已很勉强了:“家主言重,承彦知错,明日起……不,即日承彦便将所有僮仆遣返……”
“这样不好。”张放连连摇头,“仲兄还是伤病之躯,岂可如此?都留下吧。”
张承彦大急:“家主……”
张放摆摆手:“说到家仆,我倒记起一人,不知仲兄可有印象。”
“家主说的是……”
“丁甲,仲兄可认识?”
“丁甲?”张承彦面露茫然之色,偏头想了一会,哦了一声,“家主说的是孟修的家奴吧?见过几次,怎么,这人有问题?”
张放不动声色从袖里取出一卷木简,递给张承彦:“这份房契是仲兄签押的吧?怎么?把自己三分之一的房产送人,居然还想半天才想起这人姓甚名谁么?”
张承彦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直盯着木简,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一个劲咳嗽:“咳咳咳咳……家主想必是误会了……”
“你这么拼命咳嗽,是想提醒我,这伤是为谁而受吧?”张放摇了摇头,淡淡盯住张承彦,“如果到这时候,你还认为我会相信这个所谓的‘刺客’刺杀的目标是我……呵呵,是否太小瞧我这个家主了?”
张承彦咳嗽渐止,却一直垂头不语,过了一会,慢慢抬起头——他的神情终于变了,不再谦卑,不再恭谨,也不再有笑意。有的,只是落寞与萧索。
张放就像一个耐心的审判官,静静等待罪犯吐露实情。
半晌,张承彦轻吐一口气:“你说得对,我是太小瞧你了。”
面具撕下,所有的敬称都省略,只剩下尖锐的“你”、“我”这样的称呼。
张放笑了,他不想每次都使杀手锏,而张承彦现在的状态,表明对方已放弃无意义的挣扎,愿意吐实了。
从另一方面看,这也体现了张承彦的骄傲。既然事情已败露,就别做无谓的狡辩、垂死的挣扎,大丈夫要有输得起的觉悟。
“少子,我从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张承彦说这话时,紧紧盯住张放的眼睛与表情。
张放眼睛都不眨一下,原话奉还:“我也没想到,仲兄你会变成这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