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渐渐闭上了眼睛，直到生命的气息完全消失。

“……”

云慕沉默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大多荒兽以人为食，而人族玄者则将荒兽之魂炼成辅助自己修行的工具。可以说，荒兽与人族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因此天生为敌。

本来，云慕完全没有必要去同情或者怜悯荒兽的死活，可是看着小家伙那双干净纯洁的眼眸，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感到怀疑。

人族与荒兽之间，难道真的没有共存的方式？

将荒兽之魂当做工具驱使，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同为天地生灵，都是为了生存，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天地万灵，本该生来自由，玄者操控着玄灵，那操控玄者命运的又会是谁？

……

“小家伙，既然你是百灵一族，应该也是精神天赋的荒兽吧？或许资质差了一些，样子丑了一些……不过没关系，只要是精神天赋的荒兽就行……”

云慕喃喃自语，一道引灵诀打在幼鸟体内，将其魂魄引入自己的天灵极窍之中。

没错，云慕正是打算将幼鸟之魂，炼化成为自己的第二只玄灵。

没有封魂珠，想要保住荒兽魂魄的唯一办法，就是直接将其融入灵窍之中。

当然，在没有特别把握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这样做。毕竟这是一种赌博性质的选择，若是荒兽之魂资质和灵性品质较高，肯定皆大欢喜……如果资质和灵性品质太低，玄者恐怕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云慕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幼鸟与百灵雀乃是同族，都是精神天赋的荒兽，其资质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哪怕灵性为“普通”品质，大不了他以后再换一只更好的。

最主要的是，云慕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他舍不得这个倔强的小家伙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掉，所以他希望以另一种方式让对方活下来。

……

幼鸟之魂融入天灵极窍的一瞬间，一幅幅回忆的画面在云慕脑海中回放，断断续续，却无比深刻。

因为没有雪白的羽毛，而遭到众多百灵雀的嘲笑与排挤。

因为无法飞翔，而无法寻觅食物，常常饥肠辘辘。

孤独、寂寞、恐惧、羡慕、不甘、悲伤……唯独没有怨恨之念。

这就是属于幼鸟的记忆，从出生开始，直到死亡终结。它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对族群的责任与回报，然后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任何亏欠。

云慕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感动，这无关种族，无关对错，无关信仰，而是对生命的尊重，简单而又纯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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