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你若真的心里有那慕容纸,刚才……断然不会如那般同我说话的,不是么?”
房中陡然死一般地寂静。慕容纸睁大了眼睛。
一切,仿佛瞬间凝滞了。
“你若心里真有他,你绝不会说什么对他‘真心诚意’。更莫说什么‘来生来世’都想跟他在一起的鬼话了。”
“你若心里有他,一定会努力试图保护他。你会怕我伤害他,因而只会急着撇清同他的关系。”
“你定会跟我说,他不过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他只有感怀之情,此外无他。”
“哪怕你有一点在乎他,你都一定会怕,怕我一怒之下伤害他。”
“可你呢?一句一句,你不过是想气我而已,你不过是想看看我的真心而已。昭明,如今我的真心已经掏给你了。我不知道还能怎样了,你还要我怎样?”
“别闹别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走你过一次,我已经知道那滋味了。你别记恨我,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我会改的。过去,我尚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如今我知道了。”
“我不能没有你。昭明,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
不……不要。
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谢律,一切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对不对?!
你为什么不反驳?
谢律,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反驳?
谢律!谢律!你快说话啊!你生气啊!你快跟他说不是——快跟他说不是啊!
我不怕死。
我不怕他杀了我,我也不要你保护我!
我只要……只要你不再骗我。
谢律,你怎么可以……你真的动摇了么?还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那我算什么?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怎么可以再骗我?
*****
那日之后,云盛州连着下了十多天的雨。
白昼昏昏,道塞河滥,渺渺茫茫不见天日。
“昭明,你的身子没事吧?唉,以前在京城也是这样,腰上的伤,一逢阴雨天总是……”
“咳,劳宁王担心。属下无事。”
“你瞧你,都说几次叫我殊宁了,还总是‘宁王’‘宁王’的。你这个口,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属下……叫习惯了。”谢律侧躺在塌上,略微垂眸:“只怪我这身子,耽搁了王爷行程。若不是我,咱们如今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了才是。”
“不,不怪你。最近天气骤变连降暴雨,听闻出州之路半日之间便因洪水暴涨淹没,这十余日无人得出,只怪天公不作巧罢了。昭明安心,好好养病,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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