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委委屈屈,终是点头迷迷糊糊走了。
谢律一路恍恍惚惚跟在慕容纸身后,回到了西边自己的院子里,见慕容纸推门先进去了,也想要跟上去的,终于却还是踟蹰了,黑暗中一个人站在芭蕉叶下默默发呆。
不过一年而已。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夜璞已从一个少言寡语的青涩少年蜕变为了器宇轩昂的一方霸主;身为西南信使的唐济,亦不复初见之时的病弱美人之姿;就连阿纸,也同以前并不同了——
若是换做以前啊,你只要不去找他,坐在这等他一千年一万年,他也是不可能过来找你的。
分明慕容纸该是个就算你不要脸粘着他,他都要口是心非让你“滚”的人啊。
可他却就是来了。不但来了,还明白告诉铃果,今晚他不走了。
不问世事的雪中仙,自打被迫入了这凡俗,虽天性仍旧是率真无邪,却也在一点点学着融在这红尘之中。虽说世事繁杂、人心险恶,可慕容纸也越发地坚强起来了,不再退缩躲闪,更不知从何时起,再没有说过“要回雪山,从此再也不下来”这种话。
就连……就连这段时日,谢律自知反常,因为心中纷杂着太多的杂念和纠结,让他做不到像从前那般成天乐颠颠粘着慕容纸,慕容纸却也没有如过去一般敏感介怀。
只安安静静陪着他,不曾有过半点吵闹。
谢律这段时日总是笑不出来,着实是因为埋了太多的担心。
担心卫散宜又作妖,忧愁荀长跟来苗疆的目的,还要防着在这地方又遭夜璞算计。害怕找不到青鸟残片,亦忧思就算找到了残片,宴语凉却终不信守诺言。
而那日乱葬岗上慕容纸望着磷火恍惚的笑意,更始终是心头拔不掉的一根刺。
他厘不清,也不敢去问。
暗痛恨自身的苍白无力——所有人都比从前多了许多修行,只有他,却好像一点都没长进。
进门去啊?!阿纸在等你呢。
他都破天荒来找你了,你还不知足?
闭了闭眼,推门而入,房内早被慕容纸点起了一只明烛,人正坐在谢律床边翻看一本杂书,闻声抬起头:“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能去哪儿啊娘子,当然是找你去了。
谢律着实好生怀念能轻松说出来这些话的自己。
“灯下看美人”,总能比寻常又多出几分叫人动心的魅惑。而烛旁的慕容纸这般抬着明眸,让谢律陡然心底一阵微酥,只觉得好喜欢,却又因为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很是自惭形秽。
你啊,配得上他自始至终对你那么好么?
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