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蓝阁主吓唬人,底下哪里不知道主子的心思?主子惯来重情、念旧,到底在此住过几日,自然不愿瞧见这么个好地方给颓败了。”
原来是蓝翎。他,也是念着知己,留着那地方睹物思人么?
“陪我去看看吧。”
轻车简从,马蹄飞扬,不多时,便到了拾遗府。车停阶下,鬼眉提裙而出,仰头看看门楣,还是那块匾,还是那人的字。拾遗,拾遗,竟是苍天早知今日,知道她再度来此时,已是人去楼空,唯有捡拾那遗留一地的余恨么?或是,早已存了警示,有些人,有些事,在她初时迈过门槛的那一刻,便注定了终会遗失不见,无从捡拾?如今,她复又来此,那,这道门槛,该不该迈,能不能迈,又迈不迈得过去?
犹豫片刻,终是抵不过心头如潮翻涌的旧事牵引,登阶跨槛,一步一步,落在记忆的脚印里。一如当初,随着那人一起慢慢走过,启开了那些有过的欢声笑语,感动或沉默。
果然不曾变样。玉道朱阁,青石碧梧,映着斜阳;房前廊下,人影绰绰,还有许多婢仆忙碌来去;启开内宅的门,走进主院,正房的珠帘,半卷低垂,透着淡然熏香;书房里,依旧窗开半扇,任风翻动书卷,沙沙作响;登阁瞭望,第一眼最先看见的,还是沐芳院,裹上了稻草的杏花树
可惜,斜阳下的玉道上,再也不见了故人身姿挺拔;青石台前的梧桐树下,一张孤独走调的琴,再也无人前来改弦更张;门廊下,进进出出的人,也不是他身边的芙蓉俏婢和唐护卫;熏香依旧,可是,却没了揽它在怀的旧时衣裳;风过书卷,那沙沙的响,只能一直沙沙地响,再不肯跟来两声憨傻的低笑,和一段喁喁私语的情话;杏花木长高了,也许,明年春发,会开花吧!可是,那栽花的人呢?说好了的,还要一袭素衣站在乌篷船头,一管碧箫送出清曲一支,陪她共邀一弯银钩
物是人非!
鬼眉怅然一叹,转身下了高处,信步而走。顺着曲径转来转去,最后转到了饮羽阁,怔怔地看着阁前的浅湖小山,又问侍从道:“今年,还会下雪么?”
侍从憨憨回道:“主子这可难倒小的了,天公的事,谁说得准那!”看看鬼眉,笑道,“主子是想看下雪了?主子若想下雪,那,老天肯定会下的!”
“是啊,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便是天公作美,那样的心思,怕是今生也再看不到了。”鬼眉自言自语地咕哝一句,呆站片刻,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了臂窝膝弯里,朝侍从挥了挥手。
侍从得了示意,揣着些担心,欲言又止地避了开去。过了许久,见鬼眉起身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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