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下张潮，突然感觉心中一颤——仅仅一宿未见，张潮整个人的气势却已然与之前迥然不同，站在那里就仿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大将一般，看得她眼睛都有了一丝刺痛。

“我的天，就算是在老爸的部队里，那些手上有人命的特种兵身上都没有这种气势——他...他...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张潮微微皱眉，似乎发现到了这一点，默默地收敛了气息。

程暮雪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发现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区别，有些纳闷地拍了拍脑袋。

“唉，或许是睡迷糊了。”

“行了张潮，轮到我开了。”她仔细打量着张潮的脸色，在阴影下，看不太真切，但直觉张潮此时的心情或许并不太好。

张潮点了点头，他也确实感觉到了有些困倦，默默地把车停到了路边，便坐到了副驾驶。

“小心些。”张潮叮嘱了一声，靠在座椅上便闭上了眼睛——然而，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入睡了，因为只要闭上眼，艾瑞莉娅的音容笑貌便如同压抑不住的浪潮，瞬间涌上了心头。

血染红甲，剑斩血魔，千军辟易，力挽狂澜......还有那冰冷但柔软的唇。

“你没事吧？”程暮雪蹙着眉，轻声问道，张潮虽然闭着眼躺着，但脸色变换十分迅速，丝毫看不出有入睡的痕迹。

张潮苦笑，也没睁眼：“有些失眠，睡不着的话我就小憩一会儿。”

程暮雪连忙摇头：“没关系的，你尽管睡，等到天差不多亮了我就叫玟纹替我。”

张潮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便陷入了沉静。

......

等到张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市，市是省几乎最南边的一座城市，和这几年经常和华夏产生冲突的南越国相邻，正因为如此，也算得上有些纷乱吧。

张潮也纳闷程暮雪一行的终点到底是在何处，总不能是要偷渡过去吧？

要知道在国境，对于偷渡客就算是被枪杀了那也是活该的事情，无论如何，除了身负命案或者在国内混不下去的，很少会有人选择偷渡，起码程暮雪和李玟两个自驾游的女孩看起来怎么也不会像这两种人。

不过张潮也没有多问，萍水相逢有缘便是有缘，对于他人不愿多说的**，他也没什么探究的想法，而且他即将做的事恐怕也真的就未必见得了人。

“行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张潮冲着两女微微一笑，提起自己的包就要离开。

程暮雪连忙叫道：“张潮，我家在这边还算有些势力，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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