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孩子皱巴巴青紫色的小脸,才会继续一日日深深地镂刻在她心上。
往事在眼前翻飞着,像是走马灯,不停地闪现。
云甄夫人深呼吸着,将双目紧紧闭了起来。
她掌心里揉作一团的谍报上,只写了短短几句话。
——东夷国境以北,发现地动,多处坍塌。陵墓未能幸免。
全毁了……
看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她几乎听见了自己胸腔里怦怦跳动着的那颗东西“咔咔”地碎裂了,碎成一块块,再不能拼凑。
那东西仍跳着,每一下却都疼痛万分。
她在离开东夷之前,将那孩子悄悄地埋在了他父亲不远处。
至少,他们应该见上一面。
她命人留意着。照看着。每逢忌日便让人悄无声息地送枝花去。
可往后,再不必留人照看了。
眼泪,沿着她的眼角慢慢地淌了下来。
屋内愈发地寂静了。寂静得几乎能听见泪水蜿蜒滑落的响动。
但寸步不离守在外头的窦妈妈,却并不知道她已经哭得身子佝偻,弯下腰去,握拳抵着心口。咬破了唇瓣。
窦妈妈看不见她的人,也听不见她的哭声。
因为她并未发出半点声音来。可窦妈妈还是担心得厉害,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不知自己究竟是否该进里头去查看一下情况。云甄夫人明确有言在先。命她退下,她依言从了,却不能自作主张再进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终于有了声音。
云甄夫人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她固有的沙哑。
她在唤自己进去!
窦妈妈顿时长松一口气。难看的面色也好看了许多,飞快朝里头走去。
云甄夫人面上丝毫不见泪痕,见她进来,便神色疲惫地吩咐道:“替我把头发擦干了吧。”
散着发到这会,虽然也已是半干,却终究还有些湿漉漉。窦妈妈闻言提着的那颗心也落回了原处,走过去拿了帕子细细擦拭起了云甄夫人的头发。等到头发干透,云甄夫人便说要睡一会,让她自行退下,不必伺候,也不准放人来见她。
窦妈妈一一答应下来,将帐子放下,而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到了外头,她叮咛了守门的人两句,才转身沿着长廊往别处去。
与此同时,长廊另一侧,正有人在疾步行走。
用不了一会,二人就会迎头碰面。
突然,斜刺里又冒出来个人,喊住了窦妈妈。
窦妈妈蹙眉,定住脚步回头看去,见是玉寅,皱着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些。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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