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余沉默地跟在雷峥身后进了一家餐厅，是大学时，他俩常来的半岛餐厅。可是很奇怪，陆小余一走进去，就自然而然想起了第一次和董郁庭单独吃饭，也是在这里。

“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雷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将一份菜谱放在她面前，“你看看还要点些什么？”

“够了就这些吧。”陆小余心不在焉，将菜谱递给了一旁的服务生。她现在的心情，山珍海味都如同嚼蜡。

心里斟酌着合适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雷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都没有说话，很是安静。

陆小余盯着桌上的花灯看了半晌，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道，“雷峥，我觉得——”

“这是弯弯送给我的画。”雷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卷画，在桌上摊开，上面画着稚嫩的图案简陋又粗糙，可他却如同炫耀宝贝一般的语气，“这是你，这是我，这是弯弯，这是外婆。”

雷峥的手指滑过上面的四个小人，然后看向陆小余，目光炯炯，“这是弯弯画的全家福。”

陆小余攥紧了手指，胸口像是堵着一大团棉花般难受。

“小余，在弯弯的心中，计划的未来里是有我的。在你的心中，是不是也一样？”

他握住陆小余颤抖的手指，攥在手心，“我们和好吧，就当这一年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在梦醒了，好不好？”

陆小余的手指一片冰冷，即使被他手心炙热的温度包裹着，也没有一丝回暖。

她多希望这一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梦醒之后，她不认识董郁庭，也没有和雷峥分开过，更不是什么许家的女儿。她还是那个简简单单的陆小余，被雷峥宠爱着的小女人。她甚至自私地希望弯弯的出生也只是一场噩梦，她不用背负着责任和亲情的双重压力，活得隐忍又克制。

“小余……”

陆小余坚定地从雷峥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攥紧泛着凉意的手指，心也跟着刺痛起来。

“对不起。”她轻声说了一句，说不出更多解释的话，唯有拒绝。

雷峥沉默地点了一支烟，封闭的空间里，看陆小余皱了下眉头，虽然她没有制止，但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摁灭了烟头，有些烦躁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为什么？”半晌，他终于勉强地问。

陆小余抬起头，逼迫自己看向雷峥沉郁的双眼，“我喜欢上别人了，对不起。”

原本以为要承认这句话，会很艰难，可是说出口的一刻，却有瞬间解脱的快感。是的，她喜欢上董郁庭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在一起的人，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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