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面坐得都是假髡,正对着来询问的人解,一个个口沫横飞,劲头十足。
张毓见他们得也是广东话,大约用不着这位海南黄公子翻译,他到底是年轻人莽撞。心里又担忧,便一个人先挤了过。
桌子前的队伍很长,他哪里等得了。仗着人灵活。张毓很快就在其中一张桌子前冒出了脑袋,刚张口了句“这位先生――”便听得有人一声大喝“你排队”
随着吼声,只见一个髡发短装,腰间还悬着一根短棍的大汉走了过来,指着张毓的鼻子“不许插队”
“你不要这么凶,我就几句话要问,和招商没关系”
“问什么都要排队”大汉毫不通融。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是绝不买账的,至少也要嘴上讨个便宜。表示和对方女性长辈有过性关系才行,不过这里是澳洲人的地盘。他赶紧溜了出来,排在了队尾。
吴佲笑了笑“你今天倒是老实”
“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在这里不熟,要在广州城里,爷非给他好看不可。”张毓犹自嘴硬。
黄禀坤摇头道“幸亏这是广州,还容得了你回话;若是在临高,要敢对个不字。这会就已经绑在刑架上屁股抽开花了”
张毓听了吓得一抖,下意识的几乎要摸屁股,忽然看到人群中陈识新一闪而过,赶紧招呼道“识新”
只见他手里拿着个硬夹,正在人群中挤来挤。却没有见那大汉呵斥。听见他招呼,陈识新立刻挤了过来
“怎么你也来大世界了你家也准备在这里做买卖吗”
“算是吧。”张毓含糊其辞,“你怎么来了”
陈识新的爹是个画匠,替人干活谋生,家里不开铺子,自然不会来招商。
“听今天大世界开放了,我特意进来瞧瞧,顺便画画。上次我遇到的那个澳洲人教了我新得画法,又送了我画材。我想试试看。”
“什么画我且看看。”张毓一听,兴趣大发。连排队的事情都忘了。
“看”陈识新其实过向大家隐瞒了一点,他和那个澳洲人后来又见过好几次,学了不少“澳画”的技术。他拿给过父亲看,父亲却这不是什么“澳画”,是弗朗机人的“西画”。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但是大致画法却是一样的――他父亲有一年在濠镜澳给弗朗机人做工的时候见过。不过这对陈识新来也是大好的机会有谁会来免费教他这个手艺人的儿子弗朗机人的画术呢对手艺人来多门手艺就是多口饭吃。
张毓打开夹子,却大失所望,原来这纸上的画画都是极其简单的,只是几笔勾勒而已。虽然有外面大世界楼房和那台大吊车的景致,但是连广场上的沙子、石块、垃圾之类都画了进,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至于后面的全是些会场里各式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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