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是为孝受越国重托,远赴北方异国,是为勇孤身一人,举步维艰,却仍然不忘承诺,屡屡尝试,是为信能够靠自己的容貌舞姿让寡人意动,是为智。有仁信勇智,虽为女子,却胜过许多男儿无数。若越人都能像你一般,我便不奇怪勾践能够复国了。”
西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吃惊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君侯君侯不怪罪妾欺君?”
赵无恤不以为然:“为人君者,荫德于人者也为人臣者,仰生于上者也。就算是为君者,又岂能期望一厢情愿的忠贞?故而君使臣以德,臣待君以忠夫待妾以恩,妾待夫以贞。寡人不曾荫德于你,又怎么能苛责你怀有心计?”
“寡人知道你亦是无奈之举,只是世间之事,最好直道而行,卖弄心计若为人看穿,反而适得其反。”
西子怔在当场,两行清泪流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赵无恤面前,她百般掩饰的所有伪装忽然崩塌,自己被剥得不着寸缕,暴露在冷冰冰的空气里,在赵无恤不加掩饰的瞩目下,羞怒而倔强。谁料这时,肩头却多了一件他亲自披上的衣服一般此种感觉,百味交杂。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打更的声音,不知不觉,一更天已至,夜色已深
西子擦了眼泪,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便颤颤巍巍地起身:“时候不早了,妾侍奉君侯入寝”
“算了。”赵无恤却摆了摆手,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舞也看过了,话也说尽了,你心中放不下对越国的承诺,何必勉强堆笑,曲意逢迎。”
他继续转身过去,逗弄那只关在笼子里的罗鸗鸟,似乎它比西子更加有趣:“越国送来的美人寡人收下了,至于什么时候品尝,那便是我的事。且留下一个念想吧,待寡人讨平吴国,完成了与越国的约定,到时候你使命完成,或许便能安心待在赵宫,在寡人面前能够更自在些、更从容些你先下去罢。”
西子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了,如蒙大赦,却又怅然若失
她乖顺地下拜告辞,在快走到厅堂门口时,却听赵侯又唤了她。
“西子!”
“妾在君侯有何吩咐?”西子暗骂自己,为何明明被赵侯玩弄于股掌之上,心里却有种淡淡的期待感?在自己的目的被完全看穿后,她已经没了引诱赵无恤的念头,只想赶紧调头逃离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可一听到呼唤,脚步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心里砰砰直跳。
此人之命,她无从抗拒,只能顺从。
“你改一个名罢。”
“啊?”
赵侯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西子惊诧:“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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