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想起,从她结成金丹另辟山峰开始,她便已是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高阶修士。出门游历,大事小情都可自己做主,不必再像师尊报备请示。
重华真君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音一转说道:“你现在的情况与体修并不相同。”
“徒儿知道。可也总不能因为这样便躲在门中什么都不做。即便无法匹敌同阶修士,总不至于连筑基、凝元也敌不过。”
重华真君正拭着琴弦的指尖一抖,桐木琴出一个低低的颤音。没节操这种事情也能青出于蓝的吗?
但苏锦歌这话,没毛病。
重华真君仰起头,透过稀疏的枝叶看着天穹之上几缕流云飘散,明月皎皎,星辰点点。
重华真君微叹一声,“既是后日动身,早些回去准备吧。”
苏锦歌应声行了一礼,转身往小镜峰下走去。山风渐烈,将衣袍吹的翻舞飞扬。挂在胸前的锁颜随着衣袍晃动出细碎的声响来。
听着那声响越来越远,直至消失,重华真君方才又勾起手指,拨抚琴弦。
为人师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徒弟愈是长大,心中那份牵念愈是深重。
许多年前,也是在这梨林之中,天英真君的话穿越过时光自记忆中响起:
“我知这请求不合理。——如今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你当明白我并非是想逼迫与你。”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素来好强刚烈的天英真君在说完这句话后,竟一甩衣摆直直的跪了下去。
那么多年过去,天英真君那时的神情总还不时闪在眼前。那样的神情带给他的震撼甚至过了那一跪。
捡到苏锦歌时她已六岁,教导、陪伴的时光亦是短暂有限。而凌渡尚在襁褓便被天英真君抱回扶光,从凌渡说第一句话,行第一步路,无不是天英真君亲自教导。
曾经的凌渡是他们这一辈弟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
苏锦歌之于他况已如此,又何况是对凌渡付出全部心力的天英真君。
重华真君忽然就释怀了。
释怀的仅是天英真君那一日的跪迫,而非凌渡当年在背后刺出的那一剑。
少时骄傲自矜的凌渡,一行一动风仪严谨的凌渡,。那会背过身掩饰着面上绷不住的笑容、会默不作声的用后背替他挡刀、会冒着天英真君的责骂荒了一日的功课去为他斩木斫琴的少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慢慢的消失再也不见。
他会刺出那一剑,自然不是因为妒忌他的容貌。
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想了那么久,如何还猜不到真正的缘由。正是因为猜到了,才一直没有去追击报复。当年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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