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向魏家交租,魏家只按有契的那两块缴纳田赋,无契的那块便偷税。
这一番清丈下来,魏家光隐匿下来的田亩就有百顷之多,更有登记含混,良田作劣田收税的,这些足占了魏家田产的六成。
以匿税论,这样的数额,罚没半数田产是肯定的。若魏员外不死,挨那笞五十,也够去半条命的。
不过魏员外死了,杖笞总不能鞭尸去,但罚没仍是照旧的,可没有人死罚消的说法。
若寻常明白事理的人家,在后台垮塌的情况下,都是要积极往衙门奔走,求个宽宥。若积极配合,许还能少罚些,至少也是为将来留条后路。
偏那魏家长子不省事,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又不是毛头小子,却借着家有丧事装起缩头乌龟来。
田顺自然一百个看着不顺眼。
如今这魏陈氏闹这一出,确实是撞上门来——魏陈氏之所以寻死觅活的,并不是和两个继子演双簧,而是实打实的被继子撵出门了。
当日魏员外称病时,让继室魏陈氏以祈福名义带着幼子往普照寺住下是为着跑路,没多久,这娘俩就悄没声的套车出了城,往福山、宁海州方向去了。
结果魏员外却没等跑掉便骤然亡故。
魏家大郎并不知道父亲计划,派仆从往寺里报信接继母回来时,扑了个空。
魏家长子、次子都是先头正室所生,二十好几人,都已娶亲成家,儿媳也一样能张罗起葬礼送往来,并不用魏陈氏做什么,况且魏家这边,实没什么人来吊唁了。
因此魏家大郎二郎便根本没派人去找魏陈氏,而是径自搭起灵棚办起丧事,魏大郎更是在父亲灵前,当着族亲的面,以族长身份将魏陈氏和幼弟魏五郎除族了,理由是:魏陈氏不守妇道,魏五郎血脉存疑。
魏陈氏大约是在路上听到了消息,便风风火火赶了回来,却根本进不了魏家的门。
魏家本也不是什么大族,没什么有分量的族中长辈能出来“主持公道”,魏陈氏带着儿子往几家亲戚朋友家里去,也多半吃了闭门羹。
不知道谁人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她便跑来积善堂闹这一出。
田顺恶狠狠道:“那婆娘是姓魏的明媒正娶来的,后娘也是娘,这是不是能告魏家俩小兔崽子不孝?”
大明以孝治天下,在大明律里,不孝与谋反同被列为十恶之一,被认为罪大恶极,往昔案件里便不处死,判工役终身的也不在少数。
陈师爷道:“若那妇人告继子不孝不悌,确是能将魏大郎治罪的。那妇人焉能不知道这点,却不曾来告,倒选这么个时候往积善堂去闹事,她背后支招之人不知是何居心,还是要查上一查的。”
田顺倒是不好说什么了,还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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