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前十名,在下一场就可以单独考试。

等到了晨初,天色大亮,顺天府大兴县弘治十五年县试第一场开始。

等考题与考纸发下来,沈瑞就拿起毛笔。

那些填空题,自然一口气做完。就是时文这里,他也占了巧,其有一个题目正好是之前曾经做过的,就默了下来。至于第二篇,因为要琢磨一会儿,他便暂时撂下笔。

等着一抬头,沈瑞却是吓了一跳,就见一个短衫装扮的人手提了提壶,站在一旁,对旁边那大龄青年小声道：“公子,要不要热水？”

即便他之前已经听说考场上有人贩卖食物与水,也以为会在午一阵,没想到这才开考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开始叫卖。

等四下眺望一下,沈瑞就发现这样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三个。

有自己带了杯子的考生,就取了杯子买水;没有带杯子的也没事,卖水的伙计这里有备有的粗瓷杯子。

旁边的大龄青年已经从提篮取了青花瓷盖碗,又取了茶叶,等热水注入,便是茶香四溢。

那卖水伙计手捏着一小元宝,满脸红光道：“感谢公子惠顾”

等他转过身,对着沈瑞时,沈瑞就从看戏人变成戏人。

视线在沈瑞身上转了一圈,这卖水伙计挺直了腰板,依旧带了和气,小声道：“这位小哥,要热水么？”

这跑堂伙计最是火眼晶晶,沈瑞虽是穿着布衣,可这沉稳劲也不像庶民百姓出来。加上他年纪看着又轻,小伙计便也收了怠慢之心,好声好气地说起话来。毕竟,只有书香门第,家学渊源,子弟启蒙早,应童子试的也早。换做百姓人家,十来岁开始读书,小二十岁下场应童子试的大有人在。

沈瑞点点头,从提篮取了白瓷碗：“有劳”

那伙计迟疑了一下,道：“小哥,一碗水五十文……”

沈瑞从考篮取出一个蓝布荷包,从里面抓了一把铜钱出来,数出五十枚,交到这伙计手。

小伙计接过,又数了一遍,方提着水壶给沈瑞倒了大半碗热水,顺着过道往后去了。

沈瑞拿着荷包,却是若有所思。

他这一套考试行头,都是徐氏亲自给预备的。

昨晚就准备好了,沈瑞自己也检查了一遍。虽说不知徐氏为何给他准备的东西这样简朴,不过沈瑞也没有多问。出来是答题,又不是人际交际,只要笔墨纸砚都没问题其他都是小事。

到了方才买水,沈瑞才隐隐地觉得不对劲。

一杯热水,成本连一文都不到,却能卖五十文,与其说是买水,不如说是借着买水索拿。只是这是科考惯例,大家一代代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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