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信友这时候,已经跑到了门口,听到似乎提起了他,顿时高声喊道:“大人,卑职在这儿呢?”
窦信友这个监狱长,以前可风光,来监狱的人,甭管家头里有没有家底,都要给他一份孝敬。日子过得实在是逍遥。
可一下子,把他给撵了出去,怎么能让他舍得?
再这么说。典狱长的也是官啊!大小也是一个前程。
进入第一道闸门,窝棚底下,都是黑压压的脑袋,一个个都蹲在地上,眼神呆滞中麻木不仁的看着穿着光鲜的王学谦。那一双双没有神采的眼神,盯着王学谦后背,悄无声息的却让他有种芒刺在背的紧张。
“怎么回事?”
窦信友佝偻着。卑躬屈膝道:“这都是收税给闹的,每年都这样。宁波的监狱,多少年没有修了。要是像杭州那样的大监狱,就不愁犯人没有牢房了。其实就是关两天,吓唬吓唬这些刁民,差不多就放了。”
“乱弹琴!”
王学谦是真生气了。这个当典狱长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想着扩建监狱,关押更多的人。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监狱里,那个不是小鬼投胎的狠角色,王学谦当然能明白眼前这个让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典狱长的小心思,在监狱里住上一遭,就是扒一层皮。
更何况这些本来就老实巴交的穷苦百姓了。
当然,他也懒得去呵斥这些把监狱当成发财生意的狱卒。好在已经得到消息的戴春风匆匆赶来,这才没有让王学谦当成发火。对窦信友挥挥手,显得有点不耐烦。
“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刘家的人。”
“这个……”
“我给你提过醒,人不能打。”
酷吏那个时代都有,可刘家的作用,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杀鸡儆猴了。原本的矛盾,因为英国人无意识的介入,已经变成了外部矛盾,而刘家只能认下这份‘罪状’,不然整个家族都要遭殃。
戴春风心虚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其实他是想偷偷看一眼王学谦,看看对方的心情如何,等到发现王学谦并不像是揪着不放的样子,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先生,应该看不出来,其实我也不想动手,可是……”
“以后注意方式方法。”王学谦叹了口气,在外人眼中,显然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监狱里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处理一下?”
“这些都是控制监狱之前就已经在监狱中的,还在清查过程中。大部分都是无法缴税的农户。虽然和新政格格不入,但是我没有权利放走他们。”戴春风心思活络,已经听出了王学谦想要放人的想法,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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