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直垂到膝盖,仿佛给他披上了一件墨色的披风,任何时候他的头发都会梳得光溜光溜的,光溜得苍蝇飞上去都能滑倒,任何一个女人见了他的头发都是要自惭形秽的,更想剪了它们,制成假头套戴在自己脑门上。
他肌肤如玉,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一双明亮清澈,有着淡淡蓝色的眼睛,总是泛着柔和温暖的光芒,天生一粒水滴红痣不偏不倚地生在眉心的中央,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时而看去直似观音降世。
“臣时雨,参见王。”
“免了,赶紧过诊病。”
时雨却站着不动。
蜀都挑起眉毛,喝道:“还不过来!”
时雨面有难色:“王的命令,臣自当服从,但可否先将那小畜生轰走。”
“小畜生?”
“就是这只正对着臣龇牙咧嘴的小畜生。”时雨指向不知何时又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小东西。
小东西一见时雨,眼睛就发光,对着他的头发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牙都露出来了,踢了几下后蹄,就要飞扑过去。
蜀都眼明手快地捉住它,“毛球,不许闹!”
毛球扑腾着蹄子,奈何它个头小,没什么力气,完全挣脱不了蜀都的钳制。
“阿堇带它下去。”
阿堇上前欲过毛球,毛球拼死挣扎,大概是知道自己挣不过,回头朝着被窝大叫,“妈妈……妈妈……”
被窝无声无息,仿若里头没有人,只是用枕头堆起来的假人。
时雨避让着阿堇手里的毛球,对它十分警惕,第一次相见,这小畜生就将他引以为傲的头发啃掉了一截,害他心疼了半月有余。
“王,此处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病人的情况,能否掌灯?”
阿堇抱着挣扎不休的毛球道,“时雨大人,小姐不喜欢光亮,一有光,她就会发脾气。”
时雨抿了抿唇,借着殿门口的光线,眯着眼看向床角的一团被窝。
“那就先把脉吧!”他的手伸了过去。
被窝里的人明显不愿,怎么扯动被角都找不到她的手。
“王,她不愿意!”
蜀都不慌不忙地将整团被窝抱进了怀里,里头的人没有挣扎,但死活不愿从被窝里出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手猛力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撕碎。
锦被敌不过他的力气,嘶啦一声,成了烂布条,里头的棉絮也飞了出来。
没了被子的包裹,里头的人无所遁形,由于昏暗,她的容貌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辨得一圈轮廓,相当瘦弱,像是一具骨架。
蜀都拽起她的手,递向时雨。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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