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问题是……现在这情况算什么？陆遥隐约有些大不妙的猜测。他抬手想要抚额，却觉得这动作实在有失威严，手抬到一半握成了拳，无意识地挥了挥，口长叹一声：“唉，娘，你来作什么？”

如今的幽州，敢于无视平北将军威严的，也只有眼前这位胡大寨主了。

却见胡娘周身上下作远行的装束，腰间悬着从不离身的利刃，单手高擎松明，火光掩映之下，愈发显得容眸流盼、神采焕发：“这样的大事，怎能少了我？”

她转过身去，挥手指点：“你看，此番挑出来与我同行的二十人，都是伏牛寨里的老兄弟，忠诚可靠，彼此默契，而且都原籍原、司州，熟悉地方情形，绝不会行差踏错。我打算先入冀州，再到魏郡，随后渡河南下经过汝颖等地，最后踏足洛阳。途经过各人乡里的时候，他们分别脱离，先依托自己熟悉的乡党人物落下脚跟，然后再开始联络当地豪门或官署，着手收集情报。具体的手段便如道明你昨夜所说，不外乎‘拉出来，打进去’二途……”

陆遥看着胡娘意气飞扬的样子，情不自禁地连连点头：“好，很妥当。南下途，如有什么特殊情况，自然有我为你们作主。不过，行事还是低调为佳，能不张扬，尽量不要张扬……”

啰啰嗦嗦地说了几句，他才反应过来，于是猛地伸臂揽住胡娘的腰肢，将她往道路另一旁带过去。

当代的风气不似前汉那般严谨收敛，但当众这样亲近也未免出格了点。距离二人较近的马睿、张寨主等人吓得唰地转身，慌忙退出数步。想想夜间风大，唯恐只言片语被风吹入自己耳里，于是再退，再退，带着一群人直让出数十步开外。

陆遥顾不得这举动已迹近狎昵。他略微压低嗓音，急躁地再度问道：“娘，你来作什么？”

“这样的大事，怎能少了我？”胡娘拍了拍腰间的宝刀，重复了原先的回答。抬头看看陆遥严肃的神色，她勉强笑了笑，又低声说了句：“我是大寨主，没有让兄弟们涉险，自己安享富贵的道理。”

陆遥愣了愣：“绿蕊，伏牛寨的诸位不过是去打探些消息。原、洛阳，都是大晋治下，如有缓急，兄弟们抬出我幽州军府的名号便可，哪里算得上涉险？你断然不用忧虑，我之所以反复叮嘱，只不过盼他们谨慎从事，免得……”说到这里，他从胡娘手里拿过松明火把，架在左近的一颗老树枝桠上，转回头来，握起胡娘的双手柔声道：“这几日虽是我们新婚，但婚礼着实太简单了些，何况日间我太过繁忙，全不曾好好陪你，莫非因此绿蕊怪我么？又或者，莫非昨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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