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也不会等到如今了。二来,表兄表嫂突然过世,即便过继一个嗣子,张家也名存实无,白白把家业拱手送了人,却叫家中众多妾室、奴仆没了依靠。张家的家奴,大都是曾祖留下的,在张家几代人了,实不忍叫他们再任人转卖,失散流离。”
“其三,说来惭愧,家母对娘家绝了后嗣的事情耿耿于怀,一听到表兄过世,就病倒在床了,整日的心酸落泪。为了让家母安心,我也只好想了这无奈的法子。”
“所谓一举三得,三爷真是好算计。”姜采青语气一转,“三爷还没说呢,这事毕竟跟我直接相关,难道不应该让我事先知情,为何把我也蒙在鼓里?就不担心我有个什么差错,坏了三爷的事?”
“先让你知情,怕也不见得妥当。”裴三道。他之前怎么会想到跟一个哭哭啼啼、寻死上吊的无知小女子商议谋划?反倒要煞费一番口舌,他平素做事习惯吩咐了就是,先不让她知道,说不定才更方便行事。
“你能有什么差错?”裴六饶有兴致地问道。
“比如,若是我跟官人并无逾越,坚决不信呢?再比如,若是我这几日正好来了葵水,岂不要遭?”
她这话一说出口,裴三便握拳轻咳一声,面色尴尬,而裴六则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失笑说道:“你这小女子,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姜采青心里暗暗翻起了白眼,什么不能往外说?葵水吗?当真是迂腐的古人。
“时宗玉自然会有所防备。”裴三整了整面色答道。
时宗玉?哦,自然就是给她诊脉的时郎中了,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此事对你来说,有利而无害,你自己想必也清楚。”见姜采青没有反驳,裴三淡淡笑道:“后续一应事情,我自然会安排妥当。事过之后,你在张家自然是富贵日子。若你执意不愿留在张家,我可以送你一笔财物作为嫁妆,安排你远走他乡,另嫁良人,你看可好?”
他倒是算计的周全。眼下这事对她有利也好无利也罢,她还有其他选择吗?反正如今她也没别的路走了。不过让她在这可恨的男权社会,带着一笔财物被安排嫁人?还是算了吧。这裴三是试探也好,是真话也罢,反正姜采青可不想让哪个臭男人来主宰她。
“看来一切尽在三爷掌握,小女子唯有从命了。只是那郎中让我每隔时日吃一回安胎药,那药应该无害的吧。”
“自然如此。”裴三道,“时宗玉的药,只是调息身体,调理脉象的。”
姜采青微微低下头,掩去眸光,说道:“我既然进了张家,也唯有守着张家,抚育幼子,不会再有二心。不过就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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