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积累下来的一个人的生命需要无数的死亡来支撑和维持，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痛苦的根源？还是说是我们幸福的根源呢？

大伯和大娘从住院部领来了暖瓶、脸盆等东西。辛晓然见他们来了，赶忙擦去自己的泪，她怕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小辛，你也别太难过了，她要是醒了见到这个样子，也会不安的。”

“大娘，我知道的。”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大娘坐在床边絮叨了几句，说着几句称心话。自从从省城那个家搬出来后，她就和乡下的老家成了邻居，关系不错，照顾周全。辛晓然坐在那一不吭声，认真倾听。现在有种感觉，能面对面倾听老人的唠叨是一件恨幸福的事情，之所以幸福，可能是因为太枯竭了吧！

母亲一直是母亲！之所以会悲伤，会流泪——那是母亲用无比的美丽兑换了作为儿女通向幸福的证据。

夜里十点，夜风有点凉，大娘大伯在病房安置了两张沓子睡下了，辛晓然睡不着脚步走着走着就出了住院部的大楼，院子里枯黄的叶子，有几片打了转落在地上，月光照在地上格外的清冷，步入绝境似的。

辛晓然坐在急诊室门外的台阶上，从包包里掏出几份单子，还有数十张单据。映着凉薄的月光，她暗暗计算着上面的数字。一万、两万五、四万……二十万、七千……

“四十多万……”从哪里去筹这么多钱，就算拿她的命去换也不值得……

这里面每一个人都必须承担责任，他们所流的血，所受的伤痛如果一丝一痕加诸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不是自己早就活不成了，可是，如果能选择，她宁可代替他们承担所有的痛苦……

这一大笔钱，她从哪里找出来，来偿还。上帝这算考验她，还是自己的罪孽？

“我没用，真没用……”辛晓然抱着双臂，掩面痛哭……

白炽的灯光斜斜照亮了她的影子，哭了将近一个时辰，月亮已经爬到了正中间。辛晓然靠在柱子上，急诊室的玻璃窗，几个护士闲聊打磕。

“小红啊，成绩那么好干啥不行啊！当护士……”那老护士可惜的看了对面的年轻小护士。

小护士害羞的浅浅一笑，道：

“从小就想呗！”

两个老护士咯咯笑起来，打趣道：

“这年头，当护士、当老师都不行了，工资太低啊！今个507刚住进来那个女的见了吧？”

众护士点点头，等待着老护士接着说下去，她们大多是结了婚的，就喜欢没事八卦杂谈。

老护士双手揣进衣兜里，目光迥然，结着道：

“那女的眉眼不用说就是小姐，咱们急诊室的几个医生你看看那眼神——带色的。这年头啊，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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