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看着铜镜里倒影着自己跪在姐姐身边的影像，两人身上的金凤，和衣服上所缀的珍珠凤眸都栩栩如生。

“我们苏家三人十八凤，比皇室的亲王公主都要来的多。”苏易简的目光没有离开镜子：“我们的存在就是这个王朝最不安全的因素。权臣外戚，太子皇后。我们比当年的文家还要可怕，未来的储君是我的儿子。”

“就是因此就要我们离开吗？”苏清洛虽然还是跪着，但是却直起了身子：“文家当年真的叛变了吗姐姐？”

“不管是否是真的，我们已经看到了外戚专政的后果，那是忠诚所无法弥补的缺陷。渊儿是长子，难道要我杀了他，让你们立于朝堂吗？”苏易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会顽固如此不愿离开他们的位置。

“我和哥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姐姐。但是你留下会后悔的。我们说过我们愿意走，但是要带走你。”

“我们再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清洛。”苏易简闭上眼睛：“谢谢你为我准备如此盛大的典礼。但是如果这也意味着这个典礼之后，我将成为凤朝的皇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文后，天下会因为我对你们的亲密而感到不安。如果你们不能离去……”苏易简睁开眼睛：“我就只有用自己的办法让你们离开。”

“姐姐要把我们当成敌人，帮助陛下赶走我们吗？”苏清洛那总是魅惑的眸子此时盈盈的充满了悲伤。苏易简终于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手，弯腰抚上了自己弟弟的脸：“我不想如此，清洛。所以不要逼我。”

苏清洛看着姐姐的眼神，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他听毕宿说过，姐姐是为了他才背弃心中爱着的尚懿的，同样她也会为了心中认为的好而将他赶离这个她认为危险的朝堂。三年的磨砺让他的姐姐成为了不可退缩的皇后，而那个曾经的苏家小姐却早已死在那场大火的灰烬之中。

可是他也有他的坚持，他和大哥一样，如果这个国家会伤害姐姐，那么还不如让它消失。苏清洛伏身叩头，然后再度直起身子道：“姐姐，原谅我。”

苏易简收回了手，重新掩盖在袖子下面，看着铜镜，嘴角泛起一丝笑。但这是苦笑，她的哥哥和弟弟正式向她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