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非但不知道她的身高胖瘦，就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只是凭声音知道她是个女子，很年轻。”

“哦？”唐小三又是一惊。

段大先生叹了口气，道：“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我是个瞎子！”

段大先生抬起头来，脸上似乎又苍白了几分。终年不见阳光的人，脸色本就是苍白的，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死灰色的，一种诡异无比的死灰色，看不见眼珠也看不见瞳仁。

难道这个画得一手好画的段大先生竟然是一个瞎子。

瞎子既然看不见，行路为何不需要拐杖，而且瞎子看不见，又如何拿起画笔作画。

但是唐小三却已经能够断定，段大先生是瞎子无疑，因为他的眼珠是死的。

一个能看得见的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死眼珠，就算装也装不出。

段大先生忽然道：“你在看我的眼珠子？”

唐小三几乎被吓了一跳，这个人虽然看不见，却仿佛有双神秘而奇异的眼睛，隐藏在他身上某处神秘的地方，外界的一切，都好像瞒不过他。

段大先生道：“你现在想不想仔细看看。”

唐小三实在想仔细看看。

段大先生悠然道：“你拿去看看。”他竟用手指将自己一个眼珠挖了出来，他的那只眼睛立刻变成了一个黑洞。死灰色的眼珠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在他的掌心的溜溜地转动，就好像活的一样，就算你明知道这种眼珠是假的，也忍不住要吓一跳。

唐小三已经看过了一回假眼，但还是被这一只假眼吓得不轻。

段大先生道：“现在你是不是很清楚了？”

唐小三道：“是的。”

段大先生道：“你既然已经看清楚了，为什么还不走？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

唐小三古怪地笑了笑道：“我不走，我清楚你虽然是个瞎子，却是比许多有眼睛的人还要看到的多，知道的也多。”

段大先生虽然是个瞎子，却上下打量着唐小三，被这样一双死灰色的眼睛盯着，确实很别扭。

段大先生却是一样不轻松，终于吐出一口气，道：“你这个人不简单，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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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先生的画室，只有一桌一椅而已。那是很大的一张桌子，普通的八仙桌四张也不会有这么大，几乎占去了半间屋子。桌子上笔墨纸砚俱全，一个大竹筒里，插着几轴画。

段大先生缓缓地走了过去，取出一轴画来，递给唐小三。唐小三展开，只见画中是个年轻女子，虽然面目模糊，却是风姿绰约。可以想见，这一定是个不平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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