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粮给公主吧。念丞相一向简朴,侍从甚少照顾不及,就不必亲自烦恼了。流夏,你去丞相府。”
夏皇子略一沉默,回望了他一下。少年人的黛色眼眸中有些幽暗难辨的东西,雪晴然看不出那是探询还是踌躇。她想了想,对他粲然一笑。
珠帘外的琴声,依旧引人失神,仿佛外面的一切纷争都不过是梦。
弹琴的人声音也依然平静如斯:“夏皇子确已将全部粮食送至雪王府。听闻莲花公主曾经力拒,说这粮食本是为陛下所收,奈何许多官员都在场,终是势单力薄,只得勉强收下了。”
皇帝摇摇头:“到底是个孩子。”
“是个厉害孩子,可惜终是不比夏皇子通透。平日里陛下总忧心夏皇子和雪王府走得太近,现在看来,只要陛下授意,他是不会被小儿女的心思绊住的。”
“能得你的夸赞,也算不容易。”
“……陛下此刻所忧,可是为雪亲王?”
没有回答。
琴声一变,陡然带了萧杀之意,语声却依旧安静淡漠:“雪亲王若在此时回到王府,不仅前功尽弃,而且后患无穷。陛下切不可因一时心软,走漏了风声。”
“但以他性格,若知道……”
“王府屯粮的风声必然是丞相放出去的,雪慕寒若怪,就去怪他好了,与陛下有何关系。”
琴声停下来。珠帘内外皆是寂然。
